省城的事情,黎青執並不知曉。
他第一天寫書時受了些影響,情緒不太穩定,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每天早起寫書,寫上三千字之後,便去蓋學堂的地方看看,看完再去李秀才那裡接三個孩子。
接完回家吃午飯,吃完繼續寫書,再寫上三千字之後,他就帶著黎大毛黎二毛再去建學校的地方看看。
看完,再去新碼頭那邊的絕味齋,把稿子給常瞻,順便接常瞻回去。
期間,黎青執接到了張巡撫的信,詢問玉溪府的事情。
黎青執就將原主偽造的身世說給張巡撫聽,並表示自己寫的,都是逃荒途中所見所聞。
之後,張巡撫在書裡看到了盂縣縣令的事情,又寫信問他,而黎青執將當初盂縣的情況全都寫在了信裡。
他當然不能說這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就說這是盂縣縣衙的一個小吏告訴他的。
黎青執跟張巡撫每日都有書信往來,眨眼就過了十天,《逃荒錄》他已經寫了六萬字。
對這時候的人來說,每天手寫六千字挺多的,但黎青執寫《沉冤錄》的時候被壓榨過,現在每天只用寫六千字,對他來說很輕鬆。
他甚至還有時間看張巡撫給他的書。
這天下午,黎青執正在寫書,杜永寧來了,在下面嚷嚷:“黎兄,我從臨湖縣回來了!”
黎青執這段時間生活規律還很忙,都快忘了杜永寧了,這會兒聽到杜永寧的聲音愣了愣。
他將自己已經寫好的稿件收進櫃子鎖起來,這才下樓去找杜永寧。
十天不見,杜永寧黑了一些,他看到黎青執就道:“黎兄,這次去臨湖縣,我收穫頗豐。”
杜永寧一心想找人說話,也就一口氣說了很多。
他去了臨湖縣之後,就開始打聽煢獨散人,然後就跟臨湖縣那些讀書人一樣,什麼都沒打聽出來。
他還發現,《沉冤錄》壓根就不是百姓口述的,但它也不是空穴來風,裡面寫的事情,全都有真實案例。
“我遊覽了臨湖縣很多地方,還去了晉王名下的那個採石場,找了一些從採石場逃出來的勞工詢問情況……煢獨散人寫的東西,都是真的。”杜永寧道。
他這次,在臨湖縣各個地方都轉了轉,感觸很深。
杜永寧跟黎青執說了很多,說完,才想起來一件事:“黎兄,聽說你這段時間在潛心讀書?讀的是什麼書?”
黎青執將張巡撫給他的書的名字說了。
“這書我也看過!”杜永寧立刻就跟黎青執討論起來,一直聊到半下午。
這時,黎大毛來找黎青執:“爹,今天還去新學堂那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