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要什麼?儘管取走。泰阿還有什麼不能給殿下的?”
來人瞬間來到龍淵身側,跪坐而下,等他賜酒。
“真的是你。”
龍淵拔開瓶蓋,扭頭去看泰阿,眼裡似乎有火光晃動。
這張堅毅的面容,一如龍淵印象中那般,溫和卻飽含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久不見,殿下一如既往地宅心仁厚。”
泰阿也有一雙蔚藍色的眼瞳,在這一片茫茫雪山中,席地而坐,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泰阿,你怎麼會死?”
垂眸看酒瓶已經被自己攥出汗,龍淵終於朝泰阿問出縈繞在自己心底許久的疑惑。
“萬物都有凋零的時刻,殿下。”
泰阿英眉輕抬,語氣中是從未變化的耐心。
“你知道我不是在同你論道,他,哪怕是他們,怎麼可能製得住你?”
龍淵鬆開酒瓶,明顯有些焦躁起來。
“殿下,過去的事情沒有再追究的必要。如果殿下想泰阿保持現在的活力,可以選擇在這裡駐足。昔日與殿下對飲的場景,泰阿尤歷歷在目,幾乎就在昨天一樣。”
泰阿舉起空掉的酒杯,奉在龍淵眼前。
一顆渾圓的琥珀靜靜地沉在酒杯中,經過酒液的浸潤,閃亮非常。
龍淵一時無言。
泰阿和工布最大的不同就在這裡。
工布想讓龍淵回到海底,不惜以下犯上,綁也綁回去。
於工布而言,只有在海域的龍淵,被冠以鎮海名頭的東碣二殿下才是真正的龍淵。
就像工布認為得,龍淵不該因為貽誤戰機被處以極刑,他該回到東碣。
但泰阿很明顯並不這樣想。
泰阿作為海族一員,卻一直希望龍淵離開海域。
準確地講,只要是脫離囚禁龍淵的這片海,去哪裡都行。
在泰阿被項徽以某種方式喚醒之後,這種念頭更成為支撐他一直等待在漁溪的信念。
如果龍淵取走琥珀,泰阿就會再度死亡。
若龍淵不取走琥珀,就再也不能離開。
極限一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