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逝去的同伴,白綺也不願多言。
龍淵被流放時,雖即將形神俱滅,尚有泰阿、工布等一眾相送,待到工布,唯剩孤落海底。
“我不該回來,是泰阿所言嗎?”
突然,龍淵想到海之心七天夢境中,一個陌生人給他留著那句“你不該回來”,現在想來,應該是最親近的泰阿。
也正是這一問,龍淵腦海中彷彿無形枷鎖一般的桎梏在剎那間消失。
一瞬間,無數的記憶碎片鋪天蓋地地向龍淵襲來,他因過量資訊而無比疼痛的大腦中,緩緩映出泰阿和工布的身影。
穩重細膩如泰阿,機敏乖巧如工布,世間再無。
在記憶長河中,龍淵也注意到如一葉扁舟般稍縱即逝的白綺。
“我好像一直都叫你小白。”
龍淵抬頭看白綺,衝他露出虛弱一笑,便栽倒在地。
“殿下!”
白綺原本疑惑於龍淵取回海之心卻依然缺失記憶,現在看來,是泰阿對他的保護之舉。
安頓好昏睡的龍淵,白綺稍稍定神,依然不後悔喚醒龍淵的記憶。
眼下冥月因海之心明目張膽地來陸地上尋找,其中有幾成是大殿下授意,又有幾分是陛下默許,對此,白綺不便揣測,卻難免深思冥月欲奪海之心的用意。
海之心一直是龍淵的命脈。
莫非,陛下,或者,大皇子真的要趕盡殺絕?
陸上似有一句古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綺作為旁觀皇族內部博弈的局外人,心中的天秤難免傾向於眼下處於弱勢的龍淵。
“該死的白綺,要不是老不死的護著你,你能得意到今天?”
冥月回到落腳處,是一間豪華公寓,她一邊咬牙處理腰腹血肉模糊的傷口,一邊憤恨地咒罵著毫不憐香惜玉的始作俑者。
滿室佈置著冥月最喜歡的玫瑰花,觸目驚心的大紅色,芬芳且豔麗。
本來處理傷口這種粗活不該由高貴嬌矜的太子妃親自動手,但冥月又不願意被人族涉足自己的地盤,只好自己與身體配合,反手打個漂亮的蝴蝶結。
“月,海之心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