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義轉頭看向劉清,沉聲道:“東家,今日我必殺陳鹿,之後我自裁以謝自個兒犯的錯,說道做到。”
劉清在眾目睽睽之下站立起來,沉聲道:“殺就殺了,我給你撐腰。”
拔刀相助,的確是來的太晚了,所以更要堅定一些。
漓瀟也站了起來,笑問道:“想好了?”
若殺陳鹿,自己這些個外鄉人,就成了實打實的惡人。劉清與陳藥公的這盤棋,就要再輸幾分。
劉清沒說話,微微跺腳,方圓十里地動山搖。
齊滘與枳豁皆是滿臉驚駭,轉頭看著身旁其貌不揚的年輕劍客。
劉清看向天魁,淡然道:“這事兒,我管了。你們可以來試試,我舍不捨得動你們。當年救下你們的時候,我當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要與你們為敵。”
說罷便一道劍氣直衝天幕,眾人抬頭看去,天幕黑壓壓一片劍,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墜落人間。
天魁沉聲道:“劉先生,當真想好了?”
其實別人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可這個如今作為天將之首的年輕人,卻是一清二楚。因為當年救他年齡最大。
劉清只是沉聲道:“不退,我便落劍。”
天魁二話不說,抱拳離去,數道青衣身影再次消失。
劉休漁率先暴起,隔空幾拳,陳鹿身上便多了幾個大洞。
牛大義緊隨其後,一劍落下,陳鹿人首分離。
那縷魂魄也被劉清悄悄收走了。
劉清沉聲道:“牛大義!”
牛大義咧嘴一笑,取出短劍,對著劉清咧嘴一笑。
“東家,說到底,我有負你的期望。說實話,這些年我害人不少,動輒屠城,犯下殺孽無數。今日,我牛大義還世人一顆頭顱便是。”
話音剛落,牛大義手起刀落,手提自個兒頭哭,一道無頭黑甲,巍然不動。
劉清便伸手收攬了牛大義的魂魄,招呼那隨行兵卒收斂他們將軍屍身,然後嘆了一口氣,神色落寞。
劉休漁在擂臺之上躬身抱拳,紅著眼睛說道:“多謝劉先生,今日之恩,永世難忘。”
劉清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力所能及之內,若有不平事,記得管一管。”
其實,若是都願意管一管,牛大義不至於如此。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御劍離去。
人在之時,無人敢言語,人一走,四下嘈雜聲音四起,開始起鬨。不過說來說去,也就二字,“魔道”。
劉休漁皺起眉頭,沉聲道:“諸位,我劉休漁一家上下三十餘口的仇,只殺一人,怎麼就是魔道了?在這兒我先說清楚,劉先生,是我劉休漁的朋友,若認為他是魔道,那也稱我為魔道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