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濡揮了揮手,打斷傳音。
不聽不聽,老王八唸經。
“是蘇先生嗎?”
蘇濡扭頭兒看去,是個少年人,黢黑,蘇濡都有些懷疑,是書院這些老王八蛋逼著人家孩子插秧去了曬黑的。
少年人輕聲道:“我叫張見秋,小名客兒,是劉山主起得小名兒,我家住在風泉鎮。”
蘇濡略微仔細看了一眼少年人,暗自嘆氣,詢問道:“讀書讀書,得到了什麼?”
少年人略微思考,憨笑著撓頭,輕聲道:“世人皆不如我。”
蘇濡嘴角抽搐,怎麼越看這少年人越想打他呢?
前世還曉得說一句他獨佔一斗,現在意思是他獨佔一石了?
不長記性,我可不慣著你。
走過去一把揪住客兒腦袋,蘇濡笑呵呵說道:“你好好說話。”
季農瞬身到此,無奈道:“師叔,你欺負他做什麼?”
蘇濡正愁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這不來了出氣筒?
放開客兒,蘇濡笑呵呵說道:“怎的?那我欺負你?”
季農吃癟,神色頗為無奈。
恐怕觀水書院最能打的,就是這個時常嘴上掛著,“咱讀書人,能動手就不吵吵”的傢伙了,真要打架,季農也真是犯怵。
那就講道理吧。
“師叔啊!你是覺得還沒有人護著劉清那小子?”
蘇濡氣笑道:“他是你們觀水書院的學生,被你趕出去了就不是了?護著劉清的人是不少,可煩勞你季副山長掰開手指頭數一數,護著他的有一個讀書人嗎?”
蘇濡越說越氣,瞪著眼珠子看向季農,怒罵道:“你他孃的以為劉清過白鹿洞而不入,是為什麼嗎?真就是不是你們的學生,你們不心疼?”
季農輕聲道:“客兒,你先回去吧。”
登少年人走後,季農才苦笑著說道:“處處護著他,有失公允啊!”
蘇濡這個氣啊!真想一腳把季農踩到腳底下,腳後跟照著那臉蛋兒使勁兒碾。
“公允你奶奶的腿兒!你也不瞧瞧,從他南下開始,攔路的哪個不是嚇死人的大修士?那些個人多大,劉清多大?甲子歲數之內的人找劉清麻煩,你瞧見我發火兒嗎?姓姜的那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比咱們幾個加起來歲數都要大的傢伙,去算計一個滿打滿算也才三十的年輕人,你覺得公允?這他孃的才是有失公允。”
說著便怒氣衝衝的要出門兒去,季農無奈問道:“幹嘛去?”
蘇濡沉聲道:“沒人管?那我管!找那個老不死的講道理去!”
季農無奈道:“你這不是去找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