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方才介紹自個兒時,那位管次席已經傳音過來,喊了一句劉山主。
這會兒又傳音道:“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跑來給這狗屁蒲黃山撐場子,其實是早知道劉山主要來,所以這兒等著劉山主。”
能瞞過蒲黃山人已經不錯了,劉清自個兒也沒奢望能瞞住個登樓境界,所以開門見山道:“管次席是要與我談生意?”
中年人笑了笑,開口道:“那我可得與周劍仙混個臉熟啊,日後若是有機會去山海宗,起碼有個熟人,好辦事兒。”
其實還在暗自傳音:“管趵來這兒,是奉了首席供奉與皇帝陛下的命令,確實也是想與劉山主談個生意。生意也很簡單,就是啊,今日山主無論做什麼,或者說劉山主日後要做什麼,秦國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劉清開口道:“那是自然,不過我們大荒,酒水可烈啊!”
事實上也在傳音:“國子監大祭酒,或是封王什麼的,趁早打消,劉某家小業小,禁不起折騰。”
管趵傳音回覆:“放心,那是咱們皇帝陛下一廂情願罷了,我要說的,是首席大人與陛下,想請劉山主幫個忙,咱們秦國可以與清漓山簽訂契約。秦國未來,每甲子會往天下渡派去六十人的修士隊伍,甲子之後輪換,約麼是金丹境界的有三十人,元嬰境界二十人,分神境界十人。境界雖然不高,可也是我們盡力了。想讓劉山主答應的是,這六十人,換三個清漓山牒譜修士的名額,每百年可有三位。”
劉清微微沉默,然後問道:“這生意,你們做的是不是有點兒虧本?”
管趵笑道:“陛下說了,以為天下分憂作為條件,已經很不要臉了,還管什麼虧本不虧本。還有,劉山主大可放心,這三人,絕不會是德行不好的,絕不會是達官顯貴的子嗣。此事關乎秦國未來千年之大計,我們絕不會作假。”
其實算到底,不算虧的。
以清漓山的底蘊,一旦劉清踏入登樓境界,正式開山面向人間,加上清漓山盟友眾多,絕對會是以後執一洲之牛耳的存在。但凡從清漓山出來的修士,無論在秦國朝廷身居什麼位置,背後始終站著個清漓山。這樣一來,即便後世之君沒有宏圖大志,即便日後朝堂上下會有奸黨小人,只要有那三個人在,秦國就亂不了。
劉清傳音道:“好算盤,不過我答應了。”
管趵笑著傳音:“我猜到劉山主不會不答應,因為我知道,覺得世間大寒的人,不會介意有人懷抱薪火,給人世間添上星星點點的溫暖的。”
杜亭聲直接開口道:“二位談完了?”
管趵笑道:“聊的極好。”
劉清笑道:“二位不覺得困?”
兩人異口同聲,“的確有一些。”
原本打算弄點兒小動作,因為陳巖不在。
如今看來,沒法兒弄小動作,只能弄大動作了啊!
一眾賓客皆已落座,傳位大典,正式開始。
溪盉傳音道:“蒲黃山老山主並未現身,這南守之接任,或許是出於無奈。不過我察覺到這蒲黃山,應該有登樓修士的。”
劉清轉頭看去,笑問道:“你怎麼看到的?”
溪盉撓撓頭,“用眼睛。”
劉清竟是無話可說,憋了半天,來了一句:“那咱們今兒個就炸一炸魚。”
接任大典是在蒲黃山山巔的一處平臺,四方賓朋依次而坐,南守之接過了山主信物,便開始四處敬酒了。
一道微不可察的劍氣飛回劉清身上,然後又飛走,徑直去了那登樓修士藏匿之處,或許那是蒲黃山的絕密所在了,蒲水草堂。
一道青衫,揹著帶有些許青鏽的長劍,順著那蒲水而上,在蒲水源頭處,看到了那座蒲水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