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蔥淡然開口:“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是誰暴露了我小師弟的行蹤?”
後方有個老婦人眼神複雜,在想要不要起身承認。
結果方蔥冷聲道:“用不著了。”
一劍落下,那老婦人當即變作一根兒開花兒的竹子。
張木流沒有阻攔,三番兩次藉著百花仙山給劉清使絆子,挑撥離間,她不死,誰死。
蘭夫人與牡丹仙子終於走來,對著張木流施了個萬福之後,這才對著幾個老嫗說道:“行了,莫不是也要被斬去萬年道行?還不快走。”
等那幾人走後,張木流這才說道:“查出來她背後站著誰沒有?”
蘭夫人點點頭,輕聲道:“總而言之,劉公子現在對百花仙山已經是有了嫌隙。”
蘭夫人苦笑一聲,牡丹夫人微微搖頭,可張木流又不嚇。
於是張木流搖搖頭,笑道:“放心,他又不傻。”
其實何止不傻,鬼精鬼精的,好不容易能夠逆轉光陰,結果啥事兒也不幹,只是換了一副面容,見了幾個人而已。
一路逆流而上數萬年,又順流而下數萬年,怕是那孩子,當時也會很累吧。
我張某人也不傻。
張木流開口道:“方蔥,你小師弟到時候來不及到牛賀洲的,至多去到俱蘆洲,你要是想去見他,放心去,我與現世佛打招呼。”
方蔥早已察覺師傅心思,提起手中得來不久的佩劍,咧嘴道:“我與師傅同往。”
張木流忍不住彈去一個腦瓜蹦,輕聲道:“久未出劍,為師便讓這天上人間都瞧一瞧,我張某人,還能如何。”
老子籌備萬年,一幫狗日的不搭把手就算了,處處算計我的徒弟,沒完沒了的試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罷便一道劍光拔地而起,直往靈山。
一襲青衫瞬間落在雷音寺前,五百羅漢盡皆睜眼,往那青衫劍客看去。
有個中年道士在雲海乾著急,他又不能現身雷音寺。
急的道士直拍大腿,“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這鍋我他孃的背不住啊!”
只得站在天幕喊了一句:“前輩,不是說不節外生枝嗎?這你叫我咋交代?”
張木流微微抬手,輕聲道:“不惑。”
一道劍光由打贍部洲東南而起,劍光近乎撕破天幕,一洲可見。然後以一道青色光芒掠過整個贍部洲,於鸚鵡洲東北而過,自古坨洲天幕穿行,到牛賀洲西陲,落在雷音寺前,一位身穿人間劍客手中。
張木流好似自言自語,其實是在回答天上道士。
“江湖人都有個禍不及家人,我不過是年幼時給人誆騙,揣著一張符籙獨身逛廟,要記我一萬多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