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山修建的祖師堂,至今也就幾個小丫頭進去過,甚至連劉清都沒有進去過。
瀑布下方的閣樓,劉清住在三層最靠裡邊兒那間,推開窗戶就能瞧見飛瀑。
一腳睡醒,樓下已經有了出劍聲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溪盉了。
緩步下樓,劉清並沒有出聲指點,而是直去了半山腰一處宅子,蕎芸、姜璐、喬恆、朝雲,還有韓濟源,姬秊與鄭獄,已經等著了。
不是不願意叫更多的人,只是剩下的人,知道的多了也是無用。欒沒來是因為她要準備破境了。壓在元嬰境界十幾年了,都過了五十歲了,還不破境,就有些惹笑話了。
其實欒溪也好,還有朝雲、韓濟源、喬恆、姜璐,都已經五十歲以上了,就劉清最年輕。所以陳巖才那麼著急去天下渡,他想破境,他覺得拉大家夥兒的後腿了。
劉清一身白衣,揹著劍走入。小院子裡頭,擺了一張四方桌子,六個人,剛好坐了三邊兒,給劉清單獨留了個位子。
姬秊隨手一揮,一道屏障已經籠罩宅子,可劉清還是以飛劍道門與無門,另外起了兩座劍氣屏障。
劉清笑道:“誰先說?”
除了鄭獄跟姬秊之外,所有人都看向劉清。
劉清只好開口道:“武道境界,剛剛破開天門,戰力應該可以力壓尋常煉虛。煉氣士境界,結成了一粒劍丹,本命劍有兩把,還修成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有了金仙之體,未到分神,已經可以分身。”
韓濟源喃喃道:“畜牲啊!”
怎的遊山玩水七八年就能破境?逗著玩兒呢?
劉清無奈,只得轉移話題,輕聲道:“蕎芸首座先說吧。”
蕎芸便開口道:“那我就先提幾個現在我發現的問題,以及我覺得能做的更好的地方。”
看了看劉清,蕎芸說道:“首先,我覺得,山主要有山主的樣子,可以甩手掌櫃,但不能太過慈心。有些事山主做不來,那就我們別人做,可姑息養奸,絕對不可以有。還有,我曉得山主是想學那些大宗門,不要什麼門房,甚至山門也不要。可山主得曉得,我們現在不是大宗門。第三,就目前已經啟用的寸錦、跌架、星秋、以及主峰清漓山,剩下的山峰,咱們不能再開了。一是咱們現在才多少人?二是,得給後來的人,留點兒念想。”
劉清點點頭,輕聲道:“我會考慮,誰說梅雨山莊如今怎樣了吧。”
蕎芸笑道:“那得讓姜璐與山主說。”
姜璐點點頭,輕聲道:“咱們花錢扶持一些修士鋪子,專門挑梅雨山莊的鋪子,在其對臉兒賣一樣的東西,這才幾年,梅雨山莊掙錢的鋪子,已經少了六成。咱們扶持的那些鋪子,如今也由虧轉盈,每處鋪子的收益,咱們是能得七成的。”
姜璐笑了笑,輕聲道:“其實金萍渡的鋪子,咱們多多少少都有佔比,多得有九成,最少也有四成。所以說,山主現在是躺著掙錢呢。只不過,護山大陣是個填不滿的大窟窿,咱每月盈利,一半要拿來增強,加固陣法。欒溪這個大陣,有著無限生長的空間,甚至說,只要砸錢夠多,大陣有了一定規模,到時候憑空出來個相當於合道境界的陣靈也說不好。”
的確,欒溪的陣道天賦,簡直是讓人沒話說。劉清不曉得欒溪從哪兒來的古陣圖,劉清沒問也不會問。
若是砸錢甲子,能多出個合道境界的陣靈,那砸多少錢也不虧。畢竟即便有錢,有能修行到合道境界的資質的人又有多少?
劉清點了點頭,看向喬恆,笑道:“你如今可學會偷懶了,說說吧。”
喬恆笑道:“我現在就是一門心思尋幾個資質過得去的收做弟子,三十年內,不敢說教出來幾個神橋武夫,起碼教出來幾個歸元境界還是可以的。咱們清漓山,可不能是那種,只有高階修士沒有低階,後繼無力那種。扶舟縣裡有個孩子,我瞧著不錯,可以帶回來。還有旁邊的揭雲縣,有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也不錯,我也準備帶回來了。”
劉清點點頭,輕聲道:“清漓山不開山招弟子,但是你們要是想收徒,看品性最要緊。我不要那種資質很好,可全無德行的。還有,收徒來山中,就要與人家裡人說清楚修行利弊,可以時常回去探望,但不能覺得是我清漓山人了就如何如何,每年的錢財也不要小氣,凡俗金銀,拉去一車又能值幾個貝化?”
喬恆點點頭,劉清便看向朝雲,有些感嘆。
“你們的這煉氣士境界,也太讓人無語了,碎丹之後連上三境,還是結的劍丹,你曉得我為了結成劍丹,多辛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