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心裡的苦,誰能體會?
不過貧歸貧,真要乾點兒什麼,劉清當真是不敢的。這兒離著贍部洲才幾步?好傢伙,丈母孃要是提著十諒水,一劍劃開這金霞洞天,自個兒想跑那都是奢望,估計一劍下來,就得嗝兒屁。
恨水京城,沒個確切名字,就叫京兆府,尋常都叫京城。
出門沒走多遠就瞧見幾隊人馬分開巡邏,也是,來了這麼些外鄉人,都是背劍挎刀的,不看緊點兒,萬一出個什麼事兒咋整?其實主要是還是面子上過不去。要不是好面子,這京城裡頭怎麼都得宵禁。不過轉念一想,宵禁有啥用,來這兒的可都是修士。
劉清其實有些好奇,明明有一條大水穿過這恨水國,國名兒為什麼要叫恨水呢?有本事咋不別吃水?
夜市小攤兒擠滿了人,唯獨一處賣煎餅的,可憐至極,雞蛋薄脆一個都用不出去。
劉清便走去那煎餅攤兒,笑道:“來一套?”
結果那擺攤兒的大髯漢子瞪眼道:“沒瞧見沒人嗎?不賣不賣,邊兒去。”
奇了怪哉,你擺攤兒卻不賣,是個什麼道理?
“我今天還就偏要吃,不行我就去京兆府,找個人評評理。”
大髯漢子扭過頭,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心說這小子是不是有病?一個靈臺煉氣士,瞧不出來我的境界,多少也能瞅見我這高人風範吧?咋個眼睛長褲襠裡了?
漢子拿出一枚貝化丟給劉清,“不做做,邊去,那邊兒有賣燒餅的,人家師從道祖,是道祖傳下來的烙餅手藝。”
差點兒給劉清一口酒嗆住,緩緩轉頭看向大髯漢子,氣笑道:“你家燒餅是道祖傳的手藝啊?”
大髯漢子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燒餅攤兒,擺攤兒的還真就穿著一身道破。
那邊擺攤兒的聽見這邊說話,轉頭喊道:“貧道誠不欺人,我這手藝當真是自道祖傳下。”
劉清笑而不語。
年輕道士便大喊道:“這是當年道祖在我家鄉煉丹,煉至一半兒,腹中飢渴難耐,正好一旁有那發麵,道祖他老人家便撕下一塊兒,拍在煉丹爐壁上,烤熟了吃。”
好嘛!有鼻子有眼兒的。
大髯漢子笑道:“瞧瞧,人家都不害臊,道祖他老人家還能跳出來揍他怎的?”
那倒是,世上也不妨有那種小攤兒小販,打著幌子,說這是皇帝老爺吃過都覺得好吃的。皇帝還能咋?捉來亂刀砍死?
劉清轉過頭,笑道:“我還是想吃煎餅。”
大髯漢子氣極,“你這愣頭青咋這麼軸呢?”
惹得周邊人側目看來,大髯漢子無奈,只好拿起傢伙什給這小子攤煎餅。
“要不要雞蛋?”
“要的。”
“貝化還來。”
“到手哪兒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最後某人美滋滋吃著煎餅,結果被告知,一套煎餅一枚貝化。
只得將貝化還回去,就算是吃白食了。
這漢子眼光一直在不遠處的鋪子裡頭,直到有個小姑娘拿著各類小玩意兒蹦蹦跳跳跑出來,他趕忙低下頭,問劉清:“再給你攤一套拳,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