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猛地眯起眼睛,沉聲道:“秦國供奉死光了?趙戮他眼瞎嗎?”
在長安城朝天府,一個三品首座給人打成重傷,你趙氏理都不理。
白城搖頭道:“估計還是姜夫子攔住了救援之人。”
那位姜夫子,為國為民沒話說,只是實在是太過於一根筋了,腐儒,說的約麼就是他了。
白城接著說道:“咱們那位姜夫子,數次獨自一人下一國,憑著一張嘴就招降數座小國,不可不謂之厲害。可是,姜夫子總是會把天地君親師看得過於重。他敬的是頭上天,腳下地,高座君主。所以他總覺得,你們這些個年輕人,應該交權與國。”
劉清面色冰冷,沉聲道:“白叔叔接著說。”
白城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第二件事,皇帝讓我詢問你,西嶽,設立在何處,選用哪座山最為合適。他還說,讓你放心,這事情會給你一個交代。”
當然得交代,杜亭聲與自己不同,那是正兒八經得觀水書院弟子,還是你大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你趙氏若是無動於衷,我劉清倒要看看,你所圖大計,如何為繼。
迦米爾攤開一張輿圖,輕聲道:“貴霜境內,也就這麼些山頭兒了。”
劉清頗感意外,不解道:“有這個必要嗎?”
起碼是故國,不至於強拗著性子來做不喜歡的事兒。至少在清漓山,決不會有人避誰做什麼。
迦米爾笑了笑,輕聲道:“你想多了,早日定下西嶽山神,最好早日有人走馬上任。這樣一來,天時氣候都會有人照看,百姓會好過一些。”
也是,貴霜之地,十之九八常年水災無數,剩餘一二則是大旱連年,若是有山神上任,起碼能穩固天時,少去一些山水災禍。
瞧了瞧這輿圖,往西臨近海邊,幾乎就沒有什麼大山,往南就太臨近南嶽,只得看向東邊兒那橫亙方圓數萬裡的雪原高寒之地。若以此為西嶽,東可照南山,西臨中海,作為一洲西邊兒門戶,最合適不過了。
指向那延綿數萬裡的高寒雪峰,劉清開口道:“此處如何?”
白城哈哈大笑,“我也覺得此處甚好,河水江水,以地域來看,源頭皆自此山,包括貴霜在內的數條河流,源頭也在山中,一山鎮諸水,絕妙之地。”
其實劉清心中想著,未來的西嶽山神,鎮一鎮貴霜境內的河流還行,鎮江水河水?想都不要想,光一個春熙,估計都要騎在西嶽山神頭上撒尿了。
白城笑道:“那我便如此呈報。”
然後這位西征大元帥,猛地換了一副神色,從桌下掏出幾壺酒水,一人遞去一壺,輕聲道:“公事談完了,現在說私事。”
劉清笑道:“軍中耳朵不少,白叔叔可真大氣。”
白城也笑了笑,“任由處置。”
三道劍光瞬間飛出,與附近軍帳幾個穿梭,便有十餘人埋著頭走出,站在白城帳外,有些不知所措。
帳內帳外都無人言語,小片刻後才有一人開口道:“白元帥,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白城淡然道:“好的。”
劉清並指一劃,一道劍光叩住帳篷,然後對著白城說道:“白駱還好,已經打過了驤龍府,白叔叔若是繼續揮師南下,估計兩年內定能會師。”
白城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是想問問你,老爺子怎麼樣了?我與白駱,註定趕不及靈前盡孝了。長安那邊的命令,我要守在富樓沙五年,直至貴霜行省的平章政事到任,我們才能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