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是秦國小州郡,不過也趕得上一個尋常小國大了。
鍾繇一個山河境武夫,被劉清拎著御劍,雖說還是有些受不了疾速之下的罡風,但還是硬生生撐了下來。
沒用多久就到了成州,進門之時,還差點兒被人阻攔。
秦國尚武但不崇尚俠客,所以偌大秦國,舉國上下就沒有一個墨家山頭兒。世人多知道墨家兼愛非攻,可其實墨家的建造之術也極其厲害,況且世間真正遊俠,多是墨者。
在秦國,佩戴兵器不是不行,不過長兵可佩戴,短刃卻不可。
此秦國,與多年之前那個秦,可是兩回事。不過是當年被滅之後,依附後世一個成為宋的大王朝,後來中興,推翻宋國,又立大秦,皇室其實與先前宋國一般,都姓趙。
兩人御劍,肯定是要比那為雙腿斷成渣子的成王要快的。
劉清詢問道:“你鍾繇好歹是山河境武夫,就被這成王小崽子欺負成這樣?”
多管這閒事,可不光是因為他不願朝著溪盉與槐冬下手,還有因為他是個武夫,還有因為他的妹妹。
鍾繇苦笑道:“本就是秦人,生在西傾山流出桓水上游,少年習武,如今三十歲了才是個四境武夫。本來妹妹是到成州尋親,卻被那成王擄去,若不是我這點兒微弱境界,可以幫著他為非作歹,恐怕我妹妹已經給他侮辱了。”
劉清轉頭看去,笑了笑,又對漓瀟說道:“師傅的家鄉,好像就在那邊兒,也算是桓水流域,在南山西側千里,稱為同谷?”
漓瀟點了點頭,輕聲道:“當年我來勝神洲,順便也去了祖地,只不過爹說的地方,從沒人提起過,我只在那條如今叫做野馬渠的小河不遠處,發現了一些細竹。當年就是取竹之時,被一種無形中的禁制禁錮了修為,若不然不至於被那南守之追殺。”
劉清笑道:“蒲黃山,如今是宗門了,早晚我要問劍一場,拆了他們祖師堂。”
漓瀟忽然轉頭,問道:“你知道小竹山嗎?”
鍾繇搖了搖頭,“沒聽過,我家離著同谷郡還有幾百裡地,實在是不太熟。不過倒是有老人口口相傳,說很早以前,同谷出過一位逍遙王,是個大神仙,乃是前朝趙氏封的外姓王。我還聽說了,同谷郡北邊兒,方圓五百里之地,從前是一座仙山,可千年之前忽然就不見了。好像叫什麼逍遙山還是木什麼山。。”
漓瀟與劉清對視一眼,以心聲說道:“我爹說了,木秋山原本是一座洞天福地,與太和山差不了多少那種,就叫逍遙山。”
先前在南山,冷不丁就成了道祖徒孫,劉清到現在還摸不著頭腦呢。要是這麼說,師傅不就成了道祖的關門弟子了?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畢竟道祖如今已經被奉為太上,四處廟宇極多,早已是天下道門共祖,也不知真正活著的時候,是多少萬年前了,如今早已化道仙去,怎麼可能做師傅的師傅?
就連詩仙蘇子,如今都已經是古人中的古人了。
畢竟勝神洲河水有多大歲數,或許那位詩仙就有多大歲數。
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劉清問道:“那成王府中,還有沒有什麼修士?”
鍾繇搖了搖頭,苦笑道:“蒲黃山那十幾人只是做客成州,已經被你們殺絕了,如今成王府中,再無厲害人物。”
劉清笑道:“你也別以為我是嗜殺之人,今日殺人,報仇罷了。”
漓瀟替劉清解釋了一番,“當年去同谷尋根問祖,那個蒲黃山的少主便趁著我修為被禁錮,欲搶我手中之物。後來又傷了還是二境武夫的他,我們沒去蒲黃山拔山,已經很是隱忍了。”
鍾繇只得苦笑。
身邊這二人,都是劍仙。女子由始至終就沒出手,男子劍都沒用,只靠雙拳就砸死了個分神修士,何等恐怖?
劉清笑著搖頭,“別把我想的太厲害,我也才是個歸元境界的武夫。如今雖說有把子力氣,可武夫不到開天門的境界,就是沒什麼用。”
一旦破入天門境界,劉清有把握只以拳頭砸爛煉虛修士。
一入八境清微,劉清定能拳打煉氣士登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