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漢子再次開口道:“真就由著他們幾個年輕人胡鬧?你管都不管?”
趙長生搖了搖頭,淡然道:“就看多大的魚上鉤兒了,小魚兒,我自然不會搭理。”
邋遢漢子哦了一聲,一道劍光便消失不見。
午時前後,劉清與漓瀟齊身返回小巷子,可不比早晨,現在的小巷子,可冷清多了。
黃衣小丫頭依舊趴在牆頭,見著劉清與漓瀟走來,高興的直襬手,一句“打贏了沒有”,喘口氣時間就能說不下二十遍。
劉清只是擺擺手,說當然贏了,晚上要是蹭飯,就早點兒來。
回去宅子,劉清這才卸下一身防備,以青白劃出一道劍氣屏障,同時祭出道門,用以遮掩天機。
漓瀟這才開口道:“你跟那宋巍頭一次見面,就已經要聯手?可你以什麼為誘餌呢?”
再天才的年輕修士,都極難引來合道三境親自圍殺,因為不是資質好,就能殺力高。活不過百歲的所謂天才,比比皆是。
所以由打一開始,劉清就沒想過以自己為誘餌去吸引什麼人。在戰場上幾次開神眼,露出神靈氣息,其實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與宋巍一番心聲交談之後,一拍即合。
封神一事,妖族萬年來執念就沒削減半分,只不過修建封神臺一事,卻不是妖族如今所躋身的須彌山碎片可以做成的。
所以妖族其實就是想搶奪地盤,搭建封神臺,與小濁天那老梆子想法差不多。
劉清笑著說:“我就是覺得,既然來都來了,不做些什麼,有些對不住這日月高懸,天下清明。”
說著咧嘴一笑,“那個叫泫夔的傢伙你注意到了沒有?我覺得我定會與他再見,交手,分出個生死。”
漓瀟搖了搖頭,就這麼看著劉清,不說話。
其實心中有一句,“我光顧著看某人,哪兒有閒心管別人去?”
……
天下渡南邊兒的城池不大,卻也有將近方圓五十里。
大致分作三個區域,一是本土修士祖宅所在與那些可租出去的宅子,這也是最熱鬧的地方。其二便是佔了近小一半兒,由四大部洲領銜,九洲共處的地方。
幾乎所有山頭兒,只要到過天下渡,砸鍋賣鐵也要弄個住處。
不過如今就難了,劉清聽說,現在要是想在天下渡購置宅子,不光得有錢,還得戰功足夠多。
總而言之,光有錢不行,光有戰功也不行,就得兩者俱全,才能買下宅院。
還有一小塊兒地方,就是那些個散修所在,上戰場殺妖,掙錢,活著。
劉清曾聽人說過,人世間最喜不過一個活著,最悲也不過活著二字。
一場瞧著聲勢浩大,其實對戰二人都沒傷筋動骨的打鬥,將這個前不久才來天下渡的年輕人,推上了風口浪尖。就那些橋頭鋪子裡,嘴沒把門兒的,說的最多。
戰事就沒停歇過,但有規模的戰事,估計兩三個月內都不會有了。
結果劉清每天一大早就拎著酒葫蘆出門,與趴在牆頭的黃衣小姑娘說幾句話,然後便去四處晃悠。黃昏時分回去做頓飯,黃衣小丫頭會問著香味敲門,吃完之後還要恭恭敬敬抱拳,說多謝前輩賞飯吃,我可是又欠下一頭妖了。
原本對米麵都一視同仁的小丫頭,此後直接將米飯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