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了個兒子,只取了個小名,叫紅兒,已經一歲多了,還沒有正式取大名。
這天夜裡,兩夫婦哄著孩子水下,一個在院中練拳,一個坐在臺階上看著。
趙思思笑著說:“不知道劉先生回鄉後如何了,如今外界與小濁天光陰流速相同,三年過去了,他尋到喜歡的姑娘沒有。”
宋遇秋收了拳,嘆息道:“等劉師傅再回來,估摸著我都是個白鬍子老頭兒了。你還行,都是靈臺境界的神仙了,到時一定還是個大美人兒。”
女子翻起白眼,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憋著讓劉先生收紅兒當徒弟?”
宋遇秋眼神躲閃,“哪兒有?當爹的都沒法子給劉師傅做徒弟,當兒子的他敢!”
時至如今,依舊一個喊劉師傅,一個叫劉先生。
京城那座酒仙廬,擂臺早已拆除,卻依舊是達官顯貴常去地方。
皇帝陛下辛辛苦苦六個年頭兒,終於重聚國祚,今兒個是第一次離開皇宮,直奔酒仙廬去。
牛大義到底沒做成將軍,與個打死不再入仕途的三境武夫,一起經營酒仙廬。不過向來不敢自稱東家,只說是個打雜的。
皇帝獨自到了個雅閣,一個人喝起來酒水。
有個身披斗笠的老者憑空出現,就坐在他對面。
這位皇帝老爺當即眯起眼,沉聲道:“孤水國不歡迎你。”
船伕一通嗤笑,“這小濁天都是我的,你哪兒來的臉皮不歡迎,”
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皇帝只好喝起來悶酒。
船伕這才笑著說:“只說一件事,那些從孤水國送回怯月國的孩子,你不要再有任何想法。怯月女帝要是敢有,我不會饒她。”
皇帝猛地拍桌子,怒道:“我跟女帝從來沒對那些孩子生出惡意,之所以遮遮掩掩,無非是怕你這個老東西,拿他們當棋子而已。”
船伕笑了笑,可猛地變換神色,皇帝當即冷汗直流。
“那千餘孩子,都會是修士,且都是資質不低的修士。你可以想象一下,某一天,那些畜牲以小濁天為跳板,想要侵入大天下,光我小濁天千餘子弟,就能攔住他們,這是何壯舉!”
皇帝搖頭道:“你已經瘋了!”
……
人身山河,青龍終於主動出聲,可言語顫顫巍巍,打抖不停。
“我說劉清,能不能早點兒離開,在這地方,我太不自在了。”
有些事青龍不能說,一旦說出口,一道跨越萬年的禁制便會被觸發,很可能話未出口,他這條天下最後一條真龍,就要身死道消。
青龍是真無奈啊!自打碰到這小子,往後去的地方,一半兒都是不拿合道大妖當根兒蔥的。
就只說那張早早,明明是個人,可怎麼看怎麼像一顆贍部樹成精。活了上萬年的,哪兒止渡劫境界那麼簡單?
再說那對夫婦,好傢伙,你劉清見過數場大戰,真看不出來他是誰?
其實青龍最詫異的,還是這位居然還活著,而且好多被詬病數年的存在,都還活著。
既然如此,那萬年前的關門之舉,不就成了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