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洛搖頭道:“情理上該怪,可道理上不能怪的。不過你師傅要是來了,我一定要當面問他,我這麼好的女兒,他憑什麼不喜歡?”
……
睜開眼,罵罵咧咧起身,長這麼大就沒這麼憋屈過,有話好好說不行?活了上萬年的前輩,半點兒武德不講?
左右一看,居然是在一條渡船上,身上東西半點兒沒少,劍都在。
緩步走出船艙,一下去甲板,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
有個侍女走來,笑道:“公子別覺得他們目光奇怪,發現你那會兒才奇怪呢。我跟著渡船跑了上百年,頭一次見有人無視海風,飄在茫茫大海呢。”
劉清直想罵娘,狗日的青龍,就這麼把老子丟在海上了?
轉身抱拳,笑著說道:“多謝貴船搭救,若不然我定要死在海上,船票錢我即刻補上。”
遞去一枚布幣,劉清笑問道:“我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煩勞姑娘告知,如今幾月份了?”
侍女並未客氣,接過布幣,笑著說:“今個兒三月初五,你光在船上就躺了大半個月,渡船馬上就到贍部洲。”
說著問道:“聽口音,公子是勝神洲人?”
劉清答道:“秦國人氏。”
侍女笑著說:“聽說去年有一條從青鸞洲往棲霞洲去的渡船,半道上遭了難,有個青衫劍仙一劍劃開海浪,救了一船人,不過自己沒跑的了,也是個勝神洲人,據說還極其愛喝酒,不會就是公子吧?”
好嘛,兩覺睡了大半年,自己腦子裡還是前不久的事兒,在人家嘴裡已經是去年了。
見劉清有些走神,侍女便笑著離去,不過這等奇人奇事,保準一下船就會傳開。
劉清走神片刻,心中把那青龍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不是違背先生教誨,實在是不用想也打不過。
人身山河之中,猛地一道龍吟,劉清趕忙將心神沉入人身山河,當即便看見一條百丈長的青龍盤踞在劍氣長河之中。
深吸一口氣,劉清大罵道:“你他孃的,害的我兩覺睡了大半年也就算了,到我的地盤,連聲招呼都不打?”
青龍更是一肚子火氣,咆哮一聲,罵道:“我他孃的的想來嗎?要不是……”
話到嘴邊還是嚥下去了,惹不起惹不起。
饒是他活了萬年,畫中走出來一個噩夢般的女子,你敢信?那可是真不把合道境界的大妖當回事兒啊!兩腳踹翻,揉成一團就塞進這小子人身山河了,這下要出去,還不知得到什麼時候。
其實青龍是真比劉清還想罵娘,只不過不敢罵,罵也是他孃的,不敢說你孃的。
忍不住問道:“劉清,你跟我說實話,你孃親是什麼人?”
劉清滿臉黑線,轉身離去,直接將青龍壓去劍氣長河底部,免得出來煩人。
我的人身山河之內,凡事都是我說了算,言出法隨。
侍女去而復返,拎著一小壺酒,遞去給劉清,笑著說:“你半路上船,船票花不了一枚布幣,管事讓我給你一壺酒,免得找錢。這是你們秦國的白簿。”
遞去酒水後侍女便走了,船速已經放緩,應該馬上就到贍部洲了。
白簿,的確是秦國名酒,不比神仙酒釀差。比之前那條船的勞什子青蘿正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