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摘下酒葫蘆,灌了兩口酒。
不知怎的,龍丘桃溪冷不丁就大怒,拍著桌子站起來,大罵道:“喝死你!姓劉的你是不是眼瞎了?”
說完冷哼一聲,扭頭兒離去。
劉清一臉黑線,心說我他孃的招你惹你了?
酒葫蘆的酒空了,無奈只得下去尋那掌櫃的,灌一些酒。
這個從花簿晚手中黑來的酒葫蘆,應該也是可以儲物煉妖的法寶,不過劉清覺得,拿這個煉妖有些浪費,裝酒多好。
已經醜末,那位中年掌櫃倚在樓下櫃檯,像是睡著了,不過劉清知道,這人不過是假寐而已。
輕咳幾聲,掌櫃的緩緩抬頭,笑道:“公子還不休息?莫非是想摸去隔壁房間,給人打出來了?”
劉清黑著臉,心說什麼跟什麼,這掌櫃的白天瞧著挺正經的,這會兒越看越不正經。
“就是酒喝完了,想打些酒水,客棧酒窖所有的酒水都灌我這葫蘆裡吧,多少錢給個數兒就行了。”
掌櫃的吆喝一聲,打趣道:“看不出來,還是個山上宗門修士的追女之路?”
劉清氣笑道:“我說仁兄,你這麼說話可是會捱打,那個姑娘只是我一個尋常朋友,沒有半點兒旁的意思。”
掌櫃的拿起酒葫蘆,擺手道:“都是男的,我懂,懂。”
劉清都懶得解釋了,走去一旁窗戶邊的桌子前,推開窗戶抬頭看去,不知不覺就露出一抹笑容。
星辰如海,月似遊船。
轉頭看去,是白天那個少女睡眼惺忪的走來,往門外看了一眼,閉著眼睛又原路返回。
瞧模樣,應該對這一遭極其熟悉了。
中年掌櫃去而復返,自己拎著一罈酒,將酒葫蘆丟給劉清,隨口道:“打從五六歲就這樣,她孃親走之前,說會在醜末寅初時分回來,所以每天這個時辰都要出來看一眼。起先總是失望,現在瞧著不痛不癢,其實心裡更失望。”
劉清抿了一口酒,低聲道:“不用怕,我沒什麼旁的心思。”
掌櫃笑道:“我沒什麼怕的,倒是怕你怕。”
兩人哈哈大笑,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年輕人是個四境武夫,中年人是個金丹鬼修。
次日清晨,背劍的年輕人與腰間挎刀的年輕女子,帶著個一身粉裙的小姑娘,一起離開客棧,繼續往南。
龍丘桃溪問了句:“不是愛管閒事麼?怎麼這才走的那麼利索?”
劉清摸了摸溪盉腦袋,以心聲道:“我們以為這對父女過得不好,其實只是我們以為。”
行走於人間陌路,是作看客,觀山水、觀人心、觀離合。萬卷書、萬里路,萬種人。我既觀人,人必觀我,永珍人間,便有萬個我。
於蘭舟月夜抬頭,江風晚來、山容畸瘦,木葉凋零,是否當問一句今宵酒醒何處?轉身皆是離愁。
取三尺壁上青白,逢山開山、遇寇即除,氣沖牛斗,萬卷書中當有酒水拳法劍術!離匣澄清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