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跟著行禮,她是真沒想到,眼前瞧著慈善溫和的俊郎公子,方才把人隨手丟下渡船,眼睛都不眨。
侍女低聲道:“春韻見過劉公子。”
劉清再次還禮,笑著說兩人都是好名字,瞧瞧自己這個劉清,聽著就像登徒子,處處留情。
一席話讓房間裡氣氛緩和下來,其實最緊張的,還是這位金丹管事。劉清將那個歸元境界的武夫從船上丟下去時,於慈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這位青衫年輕人的一身殺氣。梁歡與笑忘山的三個修士是真的撿了一條命。
於慈開口道:“方才未來得及與劉公子打招呼,我已經與山門傳信,劉公子下船之後可以直接去飛瀑下方的客邸,山門已經都安排好了。不怕明說,就是想與劉公子結一份善緣。”
劉清笑著道謝,輕聲道:“明著總比暗著好,不知雲煙飛瀑有無百花閣?”
於慈當即答覆,“有的,瘦篙洲的百花總閣就在雲煙飛瀑。”
說著遞去一枚玉牌,通體墨綠色,應該是極其罕見的墨玉,半鏤空雕刻一柄無鞘長劍。
於慈笑著說:“渡船事物得由我操持,所以下船之後,就有春韻帶著劉公子四處轉轉可好?”
劉清笑著抱拳,隨口道:“麻煩於管事想想辦法,船上事最好不要傳出去。”
於慈點了點頭,又閒聊幾句,這才與春韻起身離去。
……
贍部洲東南部,如今雖然已經七月份,可還是有些寒冷,大多地方山巔都是白雪皚皚,唯有一處大澤之畔的木秋山,瞧著四季分明。
有個綠衣少女坐在木秋山第二高的山峰頂部,不遠處便是一道瀑布,流水聲有些嘈雜,可少女卻全然沒被影響,只是手捧一個半月形吊墜,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忽然吐出一口氣,雙手捧著捧著下巴,輕聲道:“傻傢伙是真的破境了嗎?既然破境了,還不快來找我?”
有個絕美女子瞬身出現,站在一旁嘖嘖打趣:“我家瀟瀟是咋回事?出去幾年,魂兒給人勾走了?我其實覺得,江天那小子不錯的。”
漓瀟撇著嘴巴,委屈道:“娘!我不喜歡江天那傢伙,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喜歡他就讓他自己嫁去。”
有個青衫背劍的身影憑空出現,沒好氣道:“死丫頭怎麼說話呢?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聽話,我就燒高香了!”
漓瀟哼了一聲,低聲道:“我不管,反正傻傢伙要是來了,你不能欺負他,你要是欺負他,我就不認你了。”
背劍青年眼神古怪,故作深沉模樣,隨口道:“你大伯前幾天來過,說路過瘦篙洲時,聽說有個青衫背劍的年輕人在一洲被傳的沸沸揚揚。先在邶扈淵斬了一個品行不端的金丹老龜,然後被人通緝,不知怎的,那個發出懸賞令的神遊修士便受了重傷。後來又搶了人家殊烏國皇后,被一國懸賞捉拿。聽說那個年輕人,姓劉啊!”
漓瀟皺起眉頭,全然沒在意什麼搶了一國皇后的事兒,反倒是問道:“邶扈淵的神遊修士,為什麼要懸賞緝拿他?殺了個毫不相干的老龜,應該不至於吧?”
青衫男子還要繼續說,被一旁的絕美女子瞪了一眼,只得乾笑幾聲,閉上嘴巴看去一旁。
絕美女子笑著說:“因為啊,你口中的傻傢伙不知道在哪兒弄來一柄古劍,憋著帶到贍部洲送給某位姑娘,人家瞧上了那柄劍唄。”
漓瀟氣呼呼站起來,“那大伯也不幫幫忙?”
青衫男子沒好氣看來,心說這丫頭現在是真不講理,你大伯知道個啥?憑什麼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