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遠處結伴同遊的三位女子惹得掩嘴笑個不停,站在船頭賞景的一眾船客也盡皆側目。
方才那位錦衣青年也在不遠處,不過身旁除了個老者,又多了一個背刀的中年漢子。金丹境界的老者就如同老奴一般跟在一旁,青年人與那位背刀漢子相談甚歡。
劉清緩緩走出門,一旁有個雙手攏袖的老者,是這渡船管事無疑了。劉清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照看溪盉,不過還是笑著抱拳表示謝意。
管事冷不丁以心聲開口:“這位公子可能不知道,你在瘦篙洲,如今可有名氣。有個神遊修士懸賞捉拿你,下了懸賞令還沒多久,便被一道劍光橫跨千餘里重傷,許多有心人查來查去,就知道你與那花氏一族的獨子結伴同遊了許久,旁的都沒查出來,便只當你是那些隱士大修士的弟子了。”
劉清笑了笑,以心聲道:“多謝前輩告知,要不然我還矇在鼓裡呢。”
原來是被那白衣青年一劍嚇住了,可他們不知道,劉清自己也被那一劍嚇到了。
笑了笑,劉清問道:“那掛壁山與萬鞘宗淵源頗深?”
管事笑道:“人盡皆知的事,萬鞘山的祖師尚未沖天之時,受過掛壁山的恩惠,那時其實還不叫掛壁山,後來我們老祖送去一方乾坤玉壁,被他們掛在了祖師堂,於是才改名掛壁山。這些年沒少狐假虎威,可礙於祖上交情,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溪盉看見劉清站在船樓上,又邁開小步子跑上來,一把抱住劉清,嘟囔道:“師傅師傅,我明明把雲朵吃進嘴裡了,為啥就吐不出來?”
那位管事眼神古怪,笑道:“呀!那可不得了,沒吐出來,雲朵在肚子裡越長越大,以後可就變成大胖子了。”
溪盉嚥了一口唾沫,將劉清的腿抱得更緊。
那個背刀漢子忽然起身,嘖嘖道:“小小黃庭就敢收徒?瞧這小丫頭模樣,該不是當師傅的別有用心吧?”
那位掛壁山少主抿了一口酒,附和道:“這年頭兒,人心似海深啊!”
背刀漢子點點頭,笑著說:“聽說還是個採花賊,前不久膽大包天,擄走人家一國皇后,真是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劉清。
劉清只是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笑盈盈看著下方二人。
掛壁山少主再次開口,打趣道:“對了,可別惹人家,人家有一柄仙劍,雖說修為稀爛,可寶物眾多啊!”
管事以心聲道:“可這些個作死的,偏偏不相信有人能隔著千里,一劍重傷第八境的神遊修士。”
劉清微微一笑,輕聲道:“那不是,我猜背刀那人是殊烏國供奉,這位掛壁山少主,不過是嘴欠,給人當槍使了。”
說著緩緩伸手,白衣褪去變作青衫,一道劍光閃過,青白便被劉清握在手中。
劉清瞬身到船頭甲板,微微彎腰,雙手重疊拄著劍柄,眯眼道:“殊烏國的歸元武夫?笑忘山的修士呢?”
方才被溪盉逗得大笑的三位女子扭著遙指走來,笑著說:“公子好眼力,本想這坐收漁翁之利,看來計劃要落空嘍。”
在客房一直沒出來的藤霜跑了出來,沉聲道:“公子,都是為我來的,藤霜自己擔著。”
劉清卻未曾理會,將手中青白釘在船幫,開始捲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