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沒想著如何教溪盉煉氣或者練拳,他只想讓小丫頭開開心心長大,不過一些傍身之術還是要會的,劉清便打算遊歷途中,去尋那百花閣,給小丫頭買一身法衣,不怕花錢,越牢靠越好。
收溪盉做徒弟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劉清發現,有溪盉在身邊,好像那股子神靈氣息就能被壓制。所以劉清才想到,溪盉會不會是某些人針對自己的陽謀。後來見溪年的弟弟那副模樣,劉清便不願再理會什麼算計不算計,就覺得小丫頭以後定能與槐冬作伴,若是誰的算計,劉某接招便是。
一路下來,有些人的無形護道,劉清是能感覺到的,雖說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可若不是他們,劉清走不到瘦篙洲的。
由始至終好像都在,也好像不在的神仙姐姐。看似湊巧回到扶舟縣的李乘舟,綠衣湖的蕎芸山主,小濁天拼著大道受損斷了天柱的柴黃。
以及先前那個言語戳人心的白衣青年。
那人藉著花簿晚身體到劉清身旁,一番言語實實在在碎了劉清道心,可劉清知道,那也是一種變著法兒的淬鍊。
把能打碎的地方都打碎一遍,重新修好,以後自然就不會那麼容易碎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就是如此吧?
一路南下,當然不能只是練拳練劍,有些名勝之地,也是要去看看的。
瘦篙洲江水上游的直流源頭,有一處大瀑布,被稱為瘦篙洲三景之一的雲煙飛瀑,修士遊歷那處地方的極多,不過進去就得花錢,因為那處飛瀑是萬鞘宗的私產。
劉清想去那處看看,就是想瞧一瞧,這處自稱劍修甚多的萬鞘宗,是何等景象。
劍鞘都有萬數,劍自然更加不會少。
劉清收去背後青白,一身白衣,手持摺扇,文質彬彬。手中時常拉個小丫頭,藤霜便在後方如同侍女般跟著。
往萬鞘宗那處雲煙飛瀑去的渡船上,劉清只花了一枚布幣,要了個兩室一廳的客房,自己獨睡一間,溪盉跟藤霜睡一間。
說實話,劉清也是第一次坐渡船,不過是強裝著鎮定而已。反觀溪盉與藤霜,就有些壓不住內心雀躍,一大一小兩個姑娘手拉著手在甲板上,忽入一團白雲,好似步踏仙宮一般,兩人便齊聲哇的一句。有事駛過雷雲,看著那雷霆擊打渡船陣法,也會忍不住驚撥出聲。
劉清在坐在遠處設的觀景座椅,笑著招手讓那渡船侍女過來,遞去一枚布幣,笑問道:“姑娘知不知道這附近山頭兒,哪個山主是光著的?”
侍女聞言後面色有些古怪,見眼前俊郎年輕人沒有玩笑之意,轉頭環視了一週,這才笑著回答:“好像那個笑忘山的山主,還是獨身一人。”
說著遞迴那枚布幣,輕聲道:“公子給的太多了,小事兒而已,不需要給賞錢。”
可劉清還是硬將其推過去,說若是夠買船上一壺酒,就幫我買一壺,能剩下的便給姑娘了。
拗不過劉清,侍女只好施了個萬福,跑去拿船上最貴的酒水。
這艘小渡船是屬於萬鞘宗的,可只是最低等的渡船,管事也不過是個破境無望的老金丹。賣的雖說也是雲煙酒,可與大渡船,或者雲煙飛瀑一旁的,是兩回事。這船上一壺酒不過十幾枚貝化而已。
不多時就端來了酒水,還附帶了許多果蔬。
藤霜忽然拉著溪盉跑過來,臉上盡是嫌棄之色。
劉清轉頭,原來是一個錦衣青年,凝神境界,年齡還真看不真切。
其背後有個始終低著頭,雙手攏袖的金丹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