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位齊王便起身離去,可喬恆還是沒有半點兒離去意思。
劉清笑道:“喬掌門堂堂小濁天魔道至尊,賴在我這裡不像話吧?”
孤水國境內的江湖門派和那些煉氣士山頭,劉清早已打聽清楚。
東邊的三岔峽,行事作風正邪不定,被這小濁天稱為魔道。
北邊兒有個神力宗,宗主也是山河境,不過歲數有些大了,乃是孤水國正道領袖。
小濁天的煉氣士,總體來說是比不過武夫的,最高也才是凝神境界,山河境武夫輕而易舉便能將其打趴下。
所以雄霸一方的,多是武夫門派。
喬恆哈哈一笑,“劉兄弟訊息真靈通,是怕那些所謂天下正道來圍剿我,殃及到你?”
劉清搖頭一笑,輕聲道:“如果行事不按常理便是魔道,那劉某比喬掌門更像個魔道了。”
子時前後,兩個煉氣士,兩個武夫,齊身走了一趟太傅府邸。太傅自然無事,稽察司除了章程以外的三境武夫皆是重傷。
次日便有訊息傳出,翰林院編修趙努,一躍而起,補缺兵部侍郎,從七品芝麻官搖身一變,成了正四品下。
小濁天三國皆是九品三十六階,官分正從,亦有上下。
按楊慶的說法兒,最多三年以後,趙努便有兩個職位可選,兵部尚書與中書侍郎。
那位齊王殿下,可還是尚書令。
喬恆也與劉清談成一樁生意,作為交換,他要在酒仙廬做七年掌櫃。
柴黃跟龍丘桃溪也打算走了,約定十年之後重聚清水巷宅子。臨走前,柴黃苦笑著說:“回來後給你講個故事。”
龍丘桃溪則一股腦把對遇秋的看法說出來,劉清只說了一句知道了。
有些異常之事,打從遇秋踏入武道一境,劉清便注意到了,只是從來沒打算問,也沒打算說。
有個大雪紛飛的早晨,龍丘桃溪與柴黃各偷了一罈酒,然後一人往東,一人往西。喬恆答應了劉清三年後來京城,然後擔任七年酒仙廬掌櫃,這天清晨也離開了。
劉清孤零零一人倚在酒樓門口,端著酒碗看雪落人間。
有個穿著粉色棉衣的少女趕在遇秋之前來到酒樓,站在劉清面前,埋著頭說了句對不起。
劉清微微一笑,詢問道:“為什麼對不起?哪兒就對不起了?教我讀書的先生曾說過,人嘛!自然會分個親疏遠近,不分親疏的,就不叫人了。”
少女抬起頭,輕聲道:“是不是還有一句後話?”
青衫劍客搖頭笑了笑,輕聲道:“不過要看是什麼事了。”
……
皇宮之中,那位孤水皇帝起的極早,一身明黃龍袍,負手看著宮中雪景。
當朝太傅緩緩走來,兩人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