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綠衣御劍極快,數十里路程不過眨眼間便過去。
蕎芸憑空出現在劉清修養的宅子,見三個女子還未回過神,皺眉問道:“怎麼回事?那個小丫頭幹嘛去了?”
向來言語極少的朝雲,此刻忍不住開口:“漓瀟說去給劉清出氣。”
蕎芸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欒溪,讓你兩位師叔出關,把大陣開啟,你們兩個看著劉清,他要是醒過來,千萬要壓住他。”
話音剛落,蕎芸便消失不見,欒溪與朝雲對視一眼,沉默不語,一旁的丘禾深吸一口氣,苦笑著開口:“她比我還要小好多歲吧?就是金丹巔峰了?”
朝雲輕聲道:“還是個真真正正的劍修。”
蕎芸離開綠衣湖並非去追漓瀟,她知道自己追不上的,而是往江水上游,去尋一個擺渡千年的老舟子。
而那道向北御劍而行的綠色身影,早就飛馳出去千餘里,在秦國西部邊境尋到一處山頭兒,二話不說,提劍就砍,山門就跟紙糊的似的。
元嬰之下前來阻攔,皆是一劍重傷,少女眼神冷漠至極,由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一直從山腳砍到了半山腰,一座護山大陣憑空出現,裡頭站著個白衣中年人,冷眼看向漓瀟,沉聲道:“再不收手就不用走了。”
漓瀟抬頭看向那個中年人,八境神遊境界,比自己足足高了兩境,打肯定打不過的,可就讓那傻子就這麼白白受了一擊嗎?
少女咬了咬牙,打算以一種代價極大的法子拆掉蒲黃山。
白衣中年人揮手撤去大陣,眯眼道:“機會給了,你不珍惜,所以你得死在這裡了。”
一道高達三百丈的元嬰法相憑空現身,掄起拳頭就要砸來。
漓瀟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周身數十丈內劍氣縱橫,就連附近的天地靈氣也被劍氣一同攪碎。
少女猛地睜開眼睛,一縷白光由打其眉心鑽出,是要與白衣人的法相硬碰。
使出這手,滅掉個神遊修士玩兒似的,可一旦如此,漓瀟便要失去一個對她極為重要的東西,很可能她這一生都不能再擁有劍術神通。
白衣中年人半點沒察覺到那道白光的危險,仍舊目光淡然,只想著自己就要一拳砸死個千萬人也難尋出來一個的天才。
“嘛呢嘛呢?挺大個人了,欺負人家小孩子,還要不要臉了?”
一道青衫身影憑空出現,雙指捻住那道白光,在漓瀟滿臉驚訝之下,硬生生將其塞回少女眉心。至於法相一拳,他理都沒理,就這麼硬捱了一拳,面不改色。
一身青色儒衫的中年人伸手按住漓瀟腦袋,笑著說道:“殺一個區區神遊,哪兒用的了這麼好的東西,這不是浪費麼?”
白衣中年人以神遊境界顯露法相,一拳打在那人背上卻連點漣漪都沒起,這位蒲黃山山主頓時慌了神,心說哪怕是個登樓修士,挨這一拳也做不到如此,難不成是傳說中的武夫?若是個清微境武夫挨這一拳,倒是能做到如此,至於那傳說中的武道真武境界,蒲黃山主想都不敢想。
現世修行武道的武夫極少,能達到第七境的天門武夫已經是鳳毛麟角,而武道八境都已經能壓著尋常登樓修士打了,九境,那可是能跟十二境的頂尖修士平分秋色的存在。
白衣中年人趕忙落下身形,抱拳道:“冒犯前輩了,不知前輩是何人?為何干涉我山中私事?”
都沒人稀罕搭理他,那個嚇死人的青衫儒生只是笑著與漓瀟說道:“都從山腳下砍到半山腰了,差不多得了,你總得留點兒,讓那臭小子以後自己來撒氣吧?”
漓瀟這才開口:“先生是?”
青衫儒生微微一笑,灑脫開口:“我是個做學問的,怎麼?瞧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