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煥奕三人離開後,浩軒依舊半跪在地上,一股難以控制的悲傷情緒縈繞,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般難過,這般心痛,這般傷心,為何會流淚,為何會難以自己。他問道:“二叔,我是不是遺忘了什麼,我和莫菲絮到底什麼關係,為何傷了她我會這般難受。”
宇文燦道:“你不是難受是悲憤,你曾經一心一意對她,但她卻一次又一次利用你的感情欺騙你,背叛你,如今還傷你的家人,你現在的情緒是傷心,是失望,是憤怒,不自覺的落淚更是悔不當初的悲傷。軒兒,她既然如此對你,你也不必為了這個無情無義的虛假之人傷心。不然貞兒都會死不瞑目。”
宇文燦的這番話成功誘導了處於迷惑當中的浩軒,他咬牙切齒的而說道:“我最討厭的便是欺騙與背叛,莫菲絮你全佔了。”他擦乾眼角的淚水起身行禮道:“多謝二叔提點,讓我迷途知返,我安排貞兒的後世,先行告辭。”
宇文燦裝出一副大家長輩的模樣,安慰道:“當局者迷,你也不必太過傷懷,我讓翔兒幫你。還有你體內的煞氣還未消盡,過後記得把莫小公子找回來,我看他也是可憐,師門遇害卻分不清是非敵友,既然他叫你一聲大哥,你要及時幫他看清時局才好。”
“軒兒明白。”浩軒行禮過後抱著貞兒的屍體走出大殿,為其安排後事。
寰宇抱著滿身鮮血的菲絮匆忙離開蒼龍山莊下山尋求大夫醫治,在山下剛巧遇見見宇文濤、宇文澤兩兄弟,他們兩人見菲絮重傷在身,來不及詢問,一人幫助寰宇和煥奕將菲絮安置在就近的客棧,一人迅速去找鎮上最好的大夫。他們師兄弟二人一直都對寰宇信任有加,更是喜歡菲絮的單純善良,所以見其遇難,毫不猶豫的相幫,考慮到菲絮是女兒之身,宇文澤特意請來鎮上一位少給你看病但醫術精湛的女醫師。
“大夫,小妹傷的怎麼樣?”寰宇和煥奕焦急的詢問著。
那位女醫師說道:“怎麼樣,要看了傷口才知道,你們先都出去。”
“我就要在這裡看著我妹妹,不打擾你便是”煥奕說道。
那女醫師一個轉頭眼神犀利不由反抗的看向煥奕,煥奕居然會心頭一驚,寰宇見此醫師並非尋常之輩,不怒而自威的架勢像極了大宗主,更是不敢多言,他拉著煥奕說道:“聽前輩的,我們去外面等。”
來到門外後煥奕突然掙脫寰宇的手,上來就是一拳打向了寰宇的右下顎,宇文澤大驚,剛要上前勸解,被宇文濤攔住說道:“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不便插手,我們回蒼龍山莊,給他們留點空間。”
煥奕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拿小妹的命在賭,說什麼衝破心蠱,衝破心蠱,我看中了心蠱的是你。”說完又朝寰宇的左臉打了一拳。
這兩拳煥奕雖然沒有動用靈力,可煥奕畢竟是半大小夥子,憤怒之下的兩拳蠻力也是極具爆發力的,同時寰宇因為自責,心甘情願的受了這兩拳,此情此景哪怕再有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他也是毫無怨言的承受吧。
寰宇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煥奕更加惱火,他問道:“二哥,你說話呀,你說話呀。”寰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這次是我預算失誤,害小妹重傷,我無話可說,但是大哥確實中了鬼蠱皇的心蠱,不然大哥怎麼可能對小妹出手呢,而且重傷小妹而無動於衷呢?”
煥奕說道:“你看不出來大哥當時有多痛苦嗎?他流著淚將刀插進小妹的身體,作為哥哥,他既想為貞兒報仇,作為蒼穹派莊主,又要給蒼龍山莊一個交代,眼前需要面對的敵人居然是你和小妹,你讓他怎麼做?你們又讓我怎麼辦?”
煥奕他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為寰宇讓菲絮冒險,也不僅是替浩軒感到為難,更主要的是這種為難自己更要面對,他受玄冥教養育可家人的死又和玄冥教有著密切關係,他受青松派的教導之恩面對的仇人居然是自己從小視為親人的玄冥教,他始終加在中間左右為難,所以他推已及人,能感受到浩軒的痛苦和無奈,他埋頭蹲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從這個煩惱糾紛的世界消失。
寰宇語重心長的而說到:“我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態度意料之外的事情,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大哥今天的表現絕不是你這種情感上的為難,他留著淚雙眼卻空洞無神,那是他在心底不自知的情感被心蠱壓抑著,表面上看種種事件都和玄冥教有關,但我相信每件事情都並非父親所為,一切都是魔族的圈套。”
煥奕眼神怪異,疑惑不解又似乎十分篤定的看著寰宇,問道:“究竟是大哥中了鬼蠱皇的心蠱還是你中了老爹的心蠱,這種毫無根據的信任是誰給你。”
寰宇還沒有回答,哪位女醫師出來訓斥道:“閉嘴,病人需要靜養。”然後兩指間夾了一張紙說道:“誰去抓藥。”
寰宇和煥奕見女醫師出來,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前輩,小妹怎麼樣?”“對,我妹妹怎麼樣?”
女醫師說道:“她傷了筋骨但沒有中要害,昏迷不過是失血過多,靜養兩日便能醒來。不過她身體虛弱又寒氣入體,要想康復至少需要三個月,你們一人去抓藥,一人隨我來,此處人多口雜,甚為吵鬧不適合養傷,來我的住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