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不是在精神病院嗎？怎麼會在急救室？
護工正六神無主，見沈南煙到了，趕緊和她彙報情況：“老太太白天還好好的，傍晚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從房間衝出來了，還和另一個病人起了衝突，把人家從樓梯上推下去，自己也不小心摔下去了，醫生正在搶救……”
“好端端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失控？你看清楚了嗎？外婆真的把別人推下去了？”
沈南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抓著她仔細詢問。
“我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在地上了，圍觀的病人是這麼說的。”
護工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事發時，她正好去洗碗了，所以並沒有親眼看見整個全過程。
沈南煙顧不得追問太多，心中一團亂麻，她只能來回踱步，不斷祈求上天保佑外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大汗淋漓地從裡面出來。
沈南煙突然不敢上前去問結果。
醫生對護工搖了搖頭，眼裡一片哀慟：“病人急性腦梗，我們盡力了，節哀。”
護工小聲啜泣，沈南煙則是直接癱坐在地上。
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去世。
外婆去世了。
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去世了。
沈南煙腦海嗡嗡作響，眼前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怎麼可能呢？
明明幾天前她還去看外婆，外婆拉著她的手，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怎麼幾天後人就沒了？
沈南煙被巨大的悲痛所席捲，心口一陣鈍疼。
護工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小聲安慰。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到什麼：“沈小姐，我想起來了，下午的時候有個女人來過老太太的病房，我當時從外面回來，好像聽到她們吵起來了，吵得還很厲害……”
沈南煙回過神，她擦了擦眼淚，不自覺抓緊護工的袖子：“那個人長什麼樣？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