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笙也有些日子沒有撫過琴了,上來有點手生,但很快就漸入佳境。
她的專業是作曲和音律,琴藝相對來說並不擅長,但要帶一下週小妹這種新手卻也足夠。
桃笙跟周夫子等專業授課人士不同,她沒什麼教學經驗,全憑自己的理解和從前實踐經歷來教,雖然在傳道受業解惑的專業性上略有欠缺,但好處是淺顯易懂,又是一對一實踐教學,成效也更快更明顯。
而另一邊的前院書房內,周夫子先是去了會客廳中,接待了臨時有事來周家拜訪的翰林院李學士,而後才返回到書房當中,會見前來拜訪的三位學生。
這三位學生當中,有兩位來自文遠侯府,是正經的侯府公子,一位則是故人之子,這些年大都在外求學,因著明年要參加秋闈科考才返還京中。
照理說這兩幫學生應該相互不認識,井水不犯河水。
但周夫子坐在上首,總覺得現場氣氛有些微妙,兩邊甚至有了幾分隱隱的劍拔弩張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在這樣略顯古怪的氛圍當中,周夫子先同老友和幾位學生談了一下來年的計劃,後敲定了年後課程指導的時間,便送老友和三位學生出去。
等他將幾位學生送到大門之時,正巧看到夫人和女兒正送蘇家來拜訪的小姑娘出門。
桃笙在周夫人和周小妹的熱情歡送中顯得有些格外不好意思。
周先生的任務只是幫著季晏明做一下秋闈的考前突擊複習,且季晏明自幼喪父,又是他的故人之子,周先生象徵性地給了個價格,定下的束脩是每月二兩。
結果周夫人看她教周小妹彈琴教得有模有樣,短短一個上午下來,彈得曲子比之前流暢了不少,也頗有了幾分意境,當即拍板定案,給了她定金十兩,讓她年後得閒了再給周小妹精進一下琴藝。
雖然桃笙只是幫著教彈幾首曲子,不必大動干戈拜師什麼,但這麼一來也算周小妹的半個先生了,臨到過年了,周家總該有些表示,於是周夫人又備了一份厚厚的年禮,讓桃笙一併帶回去。
這麼一來,他們要帶回家的禮物反而比蘇家送來的年禮只多不少。
季晏明看著桃笙帶著大包小包,被周夫人和周姑娘一臉熱情地送出來門,素來冰山一般的神情露出了一絲崩壞。
周先生也看呆了,大概沒想到對方來家送年禮,倒讓夫人賠進去好些銀錢,這學生當真收了個寂寞。
與此同時,沈辭和沈渙兄弟二人也看得有些傻眼。
本來以為他們侯府的公子會是周先生的座上賓,沒想到桃笙竟然更加誇張,能從周家大包小包帶著出來。
他們一向看不起的蘇家能讓周家如此費力討好,想來在京城當中也是有些人脈的,從前當真是小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