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這樣想著就已經到了家門口。他走到屋外時,李溯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水缸被灌滿。而走到門口時候,他嗅到屋內飄來的陣陣飯香氣。
李溯心下頓時詫異起來,眸底也浮現了警惕的神色。
李溯完全沒將這飯香同徐甜聯絡到一起,畢竟從前唐林無所事事飽食終日的形象以在他心裡根深蒂固。
他只想是李家哪個不長眼的又來挑釁了,來顯擺自己的好心,再來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因此當看到徐甜在灶臺前忙碌的身影,他心底詫異和駭怪之意頓時升騰起來。
說不動容是假的,徐甜這個不同往常的行為確實觸動了李溯。
從十歲來到田尾村開始,他便一個人形單影隻,孤單慣了,所有活計都要他一個人幹,家裡也是冷冷清清。
徐甜的行為倒真讓李溯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家的溫暖。就像是和平常人家一樣,丈夫在外幹活,有個嬌妻守在家裡……
再回想起屋外那個被注滿的水缸,李溯心下了然。
定是徐甜做的了。
思及徐甜在唐家所遭受的打罵。
她竟是頂著渾身的傷,從村邊一趟趟灌滿了水缸,還做了飯等他回家?
徐甜聽見李溯的腳步聲,將一大鍋番薯粥端上了餐桌,然後拘謹的站到一邊。
“那個……我見你沒回來,等你的時候就先熬了點粥,要是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吧。”
面上雖然雲淡風輕,但李溯心裡卻泛起了點點漣漪。
她什麼時候會熬粥了?
李溯凝神看了徐甜一會,直到看的徐甜臉上的笑容都僵了,才斂下眸子。
“嗯。我打了野兔,會做麼?”
徐甜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表情都鮮活了起來,“野兔?我會我會!做湯可以麼?”
看著徐甜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李溯的眼裡不自覺染上了幾分笑意。
“可以。”
徐甜接過李溯手裡尚還活著的野兔和獵刀,卻不知如何下手是好。
“那個……我不會處理……你能幫幫我麼?”
野兔和獵刀又回到了李溯的手裡。
李溯氣定神閒的走到院子裡,手起刀落間扒皮去內臟一氣呵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暗紅和金黃色交織的夕陽下,李溯被映的彷彿鍍了一層光。
他側著身子,徐甜看著他完美無缺,如玉般的側顏,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惋惜的情緒。
若是沒有那傷疤,不知該是怎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傷疤能不能去掉,自己倒是可以研究研究,徐甜越想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