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容顏優秀者,那肯定是有異於常人之處,要麼眼睛大,要麼鼻樑高挺。
但這樣就會發生一種情況。
每個人的審美都不相同,有人喜歡嘴唇薄的,那就肯定有人喜歡嘴唇厚的,一張臉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想象。
但這女人就做到了這一點,任何地方都毫不稱奇,既不會讓人特別歡喜,也絕不會讓人厭惡,卻又恰好比水平線高出一點。
沈緣曾經覺得,就連金銀錢財都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但眼前這人卻實在讓人生不出反感。
一張臉上,囊括了萬相。
可嬌媚如狐狸,亦可端莊如真聖,好似什麼樣的神色出現在上面,都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
就連那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麻布衣,落在君子眼中,便是賢良淑德,落在色痞眼裡,照樣能沉醉在那洶湧的曲線中。
沈緣收回視線,緩步坐到了女人對面。
幾乎在同一時間,大門緊閉,一陣陰森冷風穿過脖頸。
女人低下頭,輕聲笑道:“你對我這麼忌憚,為何又要坐下來?”
沈緣緩緩抬眸,嗓音淡漠:“因為你請我了。”
聞言,女人唇角的笑意中多了幾分嗔怪:“你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不請自來,偏偏要說人家請你,有何說法?”
沈緣面露冷笑,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女人,將手掌搭在了對方的臉龐上:“因為這張臉,是我喜歡的。”
小白骨精坐在兩人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怎麼兩句話的時間,大哥哥就開始調戲起自己的師父來了。
“你這話說得很沒道理。”
女人溫柔的伸出手,輕輕覆在青年的手背上:“不過你猜對了,我確實在等你,白衣大聖的身上有一張請柬,如果客人願意還給我,我就當作沒見過你。”
“如果我不還呢?”
沈緣略微加重了指尖的力氣,隨時準備捏碎對方的頭顱。
看似整件事情發生的莫名其妙,實則他早已深思熟慮過了。
無論兩人相遇是否早有預謀,但在屋門開啟的剎那,這女人就已經認出了他。
這是一張可以囊括萬生相的臉龐,上面卻恰好是沈緣最喜歡的模樣,換作別人可能會以為是巧合,但他不信這個。
更重要的是,對方教了白骨精魅惑之法。
一個修習這種邪法的人,又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端莊尊貴的神色,大機率是裝出來的。
而沈緣也從不認為世上有莫名的善意,別說是這個假的,哪怕是當初那個真的,照樣也被他猜忌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