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的匍匐於地,嬌軀猛顫,求饒道:“求師父別打了,徒兒錯了,徒兒不該耍那些小心思。”
這時,她耳畔終於響起了那道淡漠的聲音。
“你不是知錯,只是怕痛而已。”
沈緣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如果你管不住那道蟬蛻,那我替你管。”
歷經兩年時間,在神識的蘊養下,隨著蔣輕蟬越長越大,逐漸有了正常十餘歲少女的模樣,她的缺陷也是在逐漸暴露出來。
開智之前,她只是個懵懂無知的幼鬼。
在吞下蟬蛻以後,她獲得了那位高僧的聰慧與狡黠,卻沒有對方的其餘優點來平衡。
無論這性格來自於誰,它都只是不完整的一部分。
這幼鬼看似機靈,其實缺了很多東西,比如良知,比如剋制。
蔣輕蟬空有一身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事,卻沒有降服這本事的心性,宛如拔苗助長。
她心中僅存的善意,來自於懵懂無知時的記憶,僅僅只給到了沈緣和蔣安康,至於其他人,在她心裡都只是可以被那點小機靈玩弄的蠢物。
沈緣不指望對方變成一個大聖母,但至少要有一些底線。
“……”
蔣輕蟬強忍著痛意,不敢再叫出聲來。
她當然明白師父這句話的意思,更不願意再變回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幼鬼。
看見少女這副模樣,沈緣沉默收起了神識鞭子:“出去吧,想明白了再回來。”
那位高僧的東西,並非一頭幼鬼能輕易享用的。
不辨善惡的聰慧,不一定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對方實在想不明白,沈緣也只能將那枚蟬蛻重新剝離出來。
他的徒兒,怎能被一個外物所牽著鼻子走。
“是他們先對師父不敬的!”
眼看著對方真的要將自己趕出洞府,蔣輕蟬終於卸下了所有偽裝,不服氣的辯駁道:“他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自稱輕蟬的師父!”
沈緣沒有再搭理她。
蔣輕蟬能看出師父的不悅,她閉上嘴,朝洞府外走去,沉默的跪在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