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眼前這一幕。
沈緣沉默許久,終於明白對方為何要把珠串暫交給自己保管。
他嘆口氣,看著掌間的珠串,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俗,詩詞裡都是騙人的。
即使不是,或許也得去漢王腳下的長安城中才能有幸見到那樣的場景,嶺谷縣還是太小了。
突然失了興致。
沈緣對著兩個慢跑過來的小廝揮揮手,挑了靠窗的座位,又喊了一壺酒,默默的自飲自酌起來。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醉的站都站不穩的青衫書生突然竄了起來,滿臉得意的朝著周圍拱手示意。
他旁邊的兩個杏春樓小廝扯著嗓子助興喊道:“今夜諸位客官的花銷,全由趙少爺結賬!”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鬨鬧起來。
沈緣甚至還發現連那群灰袍禿頭也跟著湊熱鬧,蔣安康更是趕忙又叫了兩個姑娘,那副佔了便宜的竊喜模樣,就好像真缺這點銀子似的。
莫非這才叫大隱隱於市?
青衫書生似乎很享受這般受眾人注目的姿態,當場便是吟了幾首打油詩,換來旁人的陣陣掌聲。
這時,他旁邊的同伴卻是不合時宜的嬉笑道:“我說趙少爺,就你家那幾分薄田,供你一夜春宵都夠嗆,哪裡來的銀子給我們結賬?”
聞言,趙姓青年臉色漲紅,伸手便把杯中的濁酒潑了過去,怒罵道:“要你多管閒事,自然有人給少爺送銀子!”
說完,他就像是怕被旁人小覷一般,藉著醉意大聲喊叫起來:“杏兒,你他孃的死哪去了,還不把銀子給我拿上來!”
被潑酒的同伴隨手抹了抹臉,冷眼看著他耍酒瘋。
過了片刻還沒動靜,趙少爺明顯生出了怒火,猛的把桌子一掀:“再不滾出來,休想本少爺再給你作詩!”
終於,樓子門口出現了一道嬌小的身影。
那姑娘模樣清秀,最多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簡樸布裳,滿臉急切的衝了進來:“來了來了。”
她伸手在衣服上擦擦泥土,自責說道:“剛剛給六嬸家劈完柴火,所以才來遲了,趙郎莫怪。”
說著,姑娘從兜裡掏出一把碎錢,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