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畜生幹……如此喪盡天良之事……良心都被狗吃了……畜生和鐵石都不如。”
“也不一定就是老二做的,再讓人詳細調查,別誤會了老二。”
內殿裡有冬日取暖,夏日降溫的鐵管,鐵管傳音效果極好,謝新語守在鐵管旁,能將內室的話聽清十之七八。
“李淵淵第一次說他崇王妃就覺得不對,這幾日已經證實了崇王妃的傷是人為所致,這才往上稟報。”
“李淵淵該賞,但崇王妃的傷是人為所致,怎麼就跟崇王有關係了?”
皇后一直是為陛下排憂解難的賢內助,但在庶子的問題上,該裝傻還是得裝傻。
陛下果然很感動,皇后平日那般聰慧的人,沒想明白其中的問題,說明皇后從不把趙辰往壞處想。
“李淵淵會著重觀察崇王妃上傷勢,是覺得崇王的態度很奇怪。謝女史沒看出來嗎?她回來後沒和你說此事?”
陛下語氣嚴肅,彷彿謝新語沒看出趙辰有異,就像謝新語失職了一般。
“謝女史有說崇王妃極有染上傳染病,不過崇王這次非常理解她們的差事,沒有吵著鬧著耽誤她們辦差。
甚至還幫他們送崇王妃上馬車去感業寺。崇王除了不願被禁足十日,其他都十分配合,比做皇子時懂事多了。”
“那謝女史也不算失職。”
在立政殿聽候差遣的人,有李淵淵這種杯弓蛇影的人,也得有謝新語這種凡事往好處想的人。
“陛下是覺得崇王表現得太過明理懂事了嗎?”
“沒錯,老二向來是率性的人,不然眾皇子中,也不會只有他隔三差五就被人彈劾。人若反常必有刀,這話沒錯。
只是沒想到老二為了不去就藩,會對自己的王妃下此黑手,說出去朕都嫌丟人。”
陛下本就信任李淵淵,加上李淵淵找出了點證據,結合趙辰最近的言行動作。陛下對趙辰謀害姜元的事情深信不疑。
不知是真心這樣想,還是為了給趙辰開脫,陛下喃喃道:
“為了皇室的顏面,為了朝堂的安穩,此事不宜鬧大。李淵淵找到的那些蛛絲馬跡,都已經銷燬。希望老二能改過自新吧。”
皇后對陛下決定向來附和,這次卻不贊同:“崇王暗害崇王妃,崇王妃會不知道是崇王做的嗎?若是崇王妃告訴姜家又該如何?”
“說就說嘛!反正姜家也沒證據,他們還能逼著朕處置兒子?若姜家態度堅決,那就老二扣幾月俸祿。再者,崇王妃的傷勢既然不傳染,讓老二帶上崇王妃即日就藩。”
陛下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去感業寺接崇王妃,和告知趙辰即日就藩,依然是謝新語和李淵淵負責。
當趙辰看見姜元被送回來時,眼睛瞪像銅鈴。
“這是怎麼回事?元元怎麼被送回來了?”
李淵淵扣著下巴上的鬍子獰笑:“崇王妃在感業寺這八日沒有將病傳染給任何人。”
“怎麼就沒有,我派去感業寺送東西的人,回來後都染上了病。”
“有可能是其他人有病,我派了十個死囚去感業寺。讓她們和崇王妃的創口緊密接觸,但她們沒有一人感染。”
將一個人創口上的膿液黃水,塗抹在另一人的創口上,這就是大周朝最流行的試傳染病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