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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這會兒正和敵人殺得熱火朝天,中士那裡卻仍然是冷冷清清的。他們一行人從剛才衝入這裡開始,就一直守在原來所處的位置沒動過。畢竟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原地待命或許會更適合他們,現在中士手下的兵力不算很充裕,在此地安排輪班警戒,構築防線還勉強湊合,如果貿然出擊,遭遇敵襲就很難應付了。
坐在門口,他自顧自地抽著悶煙。地圖被平鋪在腿上,已經被打滿了各種標記,他努力地回憶著之前Matt教他的那些行軍指揮的技巧,心裡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老戰友.....
“Matt,我還是沒有看到前進的道路,難道這也是在你的計劃之中嗎?”看著地圖上的勾線和區塊,他頓感前路坎坷,希望渺茫。回想起他當初的遺願和自己許下的承諾,中士心情煩悶地深吸了口煙,“你這傢伙,到頭來咱們都得死在這兒了.....”
“不過也好,大家一起走,到時候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又一隻煙燃盡,剛想再從煙盒裡抽一支出來,看著身旁躺著的十幾個菸頭,他失落地拍了拍衣服,站起身,“省著點抽吧,再往後可能連煙都沒得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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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離斷部位已經被包紮了起來,短暫的休整和恢復訓練讓阿爾法逐漸習慣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從一開始走路都走不穩,到現在她已經恢復部分戰鬥能力了,舉槍揮劍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一邊恢復著自己的機能,一邊回憶著之前的那場戰鬥。回想起之前和“零”的交鋒,她愈發覺得,自己能活著從那傢伙手中脫身已經是萬幸;就戰鬥能力而言,他們和零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它的武器配置、機體力量、速度、戰鬥意識、槍法、機體防禦,幾乎能想到的所有的方面,“零”都比他們強大,而且差距懸殊!
“簡直難以想象,他使用重斬巨劍就跟我用普通的長劍一樣,一招一式都揮灑自如,彷彿那百來斤重的大劍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樣....”回憶起之前戰鬥的細節,她靠著牆慢慢坐下,失神地驚歎道。
“注意到他的槍了嗎?”伽馬一邊整理裝備,一邊補充道,“那把槍應該是專門定製的,從殺傷力來看,它用的電容估計也是特製的,發射的粒子束威力實在是不一般,簡直能和高爆彈媲美了.....”
“誒,對了,有沒有這種可能?他被設計的初衷,就是專門來對付我們的?”驚歎於那傢伙的實力,阿爾法突然想到了這個讓她害怕的可能性。
“嗐!不管怎麼樣,那傢伙的出現,讓我們又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伽馬搖了搖頭,坐在她身旁。阿爾法偏過頭看了看他的腿,“你的傷不要緊嗎?”
“沒啥問題。”伽馬拍了拍他的左腿,“就像以前一樣,能跑能跳。”他朝阿爾法那邊靠了靠,“那把短槍你試過了?手感如何?”
“還沒,不過我想應該沒啥問題。”阿爾法理了理自己略顯散亂的頭髮,一臉輕鬆地回答道。幾天的高強度戰鬥讓她的髮絲失去了往日的柔順,無暇打理的長髮也因為數日的逃亡奔波而變得略顯乾枯、毫無光澤;看她略顯笨拙地擺弄著自己的長髮,失去了一隻手的她,有一件事情是做不了了。“我幫你吧。”伽馬說著,伸出手幫她扎頭髮。
“伽馬,這樣的逃亡到底有沒有結果?,你說我們以後會怎麼樣......”阿爾法坐在地上,藉著伽馬幫她扎頭髮的機會,她道出了自己心底裡的顧慮。
“沒想過,也沒時間想。”說這話的功夫,他已經幫她把頭髮紮了起來。一頭簡約的單馬尾辮,長出來的那一段也給盤了起來。在戰場上,這樣的髮型是最簡單,也是最實在的。
“我害怕,如果到最後只有我一個人活著,我......”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抱著膝蓋,埋著頭開始啜泣。
“你呀,擔心這麼多幹嘛.....”他蹲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頭,“曾經那個活潑愛笑,樂觀開朗的你,怎麼不見了?”
嘴上這麼說,其實伽馬心裡清楚,經歷了那麼多出生入死的戰友離去,遭遇了這麼一連串的突發變故,換做是誰,內心都不可能毫無波瀾,更何況阿爾法的性格本就帶了些多愁善感,她有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