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次研究所被襲的事件,我們表示很遺憾,研究所裡沒有找到倖存者。”議會的秘書處長彙報著,聲音放得很低;Rodot面無表情地坐著,等處長彙報完畢,他緩緩地起身,眾目睽睽之下,他開口了。
“A
a的遺體在哪裡?”他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眉宇之間透露出的是他難以抑制的怒火和不可撼動的決心。
“A
a的遺體在哪裡!”他又重複了一次,同樣一字一句地說著同樣的話,只是語氣中帶有了一絲怨念和煩躁。在座的議員沒有人回答,都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悶聲不響。
“A
a的遺體我們沒有找到。”這時,之前那個參加行動的少校發話了。
“不可能找不到的!再去找!再去找啊!”他一拍桌子大罵道,“堂堂的議會正規軍,擋不住外星人就算了,連一具屍體都找不到,議會養著你們有什麼用?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他怒吼著,滿臉通紅,怒目圓瞪地盯著少校。少校瞥了他一眼,Rodot的話彷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他們冷眼看著因為喪妻而失態的Rodot。
“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會親自去找,不要攔著我!”他撂下了最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會議廳。
......
警戒線依舊拉著,唯一的不同是,火勢被控制住了,軍隊也撤走了,記者也都消失了。昔日的九號研究所用它現有的破敗景象迎接著拆遷隊進行最後的處理。他跨過警戒線,面對著研究大樓的廢墟,他跪倒在地,慢慢地扒著廢墟,“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等著我!”
.........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他身上的外套已經磨破,每一塊他挪開的混凝土,都沾染著他手上殷紅的熱血。他顧不上疼痛,或者說他的感官已經麻木,也或者是找到亡妻的執念維持著他,讓他忘卻了肉體的劇痛和體能的透支;他不斷地刨著石頭,在一旁,已經找到了不少的遺體,加上之前被發現的犧牲者,列在一旁的遺體並不少,但都不是她的。他依舊在挖,沒有停止,或者說他已經停不下來。他沒有意識到,一個他熟悉的人帶著一隊人來了。
“少校,你說的特殊任務是?”一個士兵問道。
“你們去幫他一起挖,把所有的遺體都抬出來!”少校帶著他的親信抵達了研究所的遺址,簡單地進行部署後,看著士兵們三三兩兩地配合著開始工作,他獨自來到了Rodot身旁。
他蹲在Rodot身旁,看著Rodot專心致志地扒著廢墟。Rodot咬著牙忍著手上的劇痛搬開一塊又一塊碎石,挪走一塊又一塊的混凝土片,手觸及的地方都留下了一個血手印。他嚥了口唾沫,脫下手套,蹲下身幫Rodot一起挖著。他們沒有說話,但是都不約而同地做著同樣的事情。
“少校,這裡的這塊混凝土太大了,挪不開。”遠處一個士兵向少校喊道。“用工具撬開!”他看也不看那個士兵,喊道。這次任務是他自發帶人來的,不過因為時間倉促,沒有帶專門的挖掘工具,這樣想來確實是失算了。他環顧四周,又看了看身旁的Rodot,他依舊像機器人一樣重複著他的動作,少校喉嚨一緊,想到了什麼,慢慢地背過身走開了。
.......
“沒帶工具,確實很吃虧啊...”看著士兵們徒手搬運那些沉重的混凝土塊,心裡暗暗想著。等他巡視完一圈,回來的時候卻發現Rodot已經趴在廢墟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把他抬下去,我們繼續。”少校招呼醫療員把Rodot抬下去,頂替Rodot繼續著他的活......
.......
徒手挖掘是很辛苦的,士兵們就算都戴著手套也並不能完全保護他們,少校的手也已經磨破了皮,血慢慢地從破口滲出。他轉過身想離開,但是想起Rodot,他還是沒有停下。“這傢伙能做到,我就不相信我做不到.......”
“Matt,你手有沒有傷了?需要紗布嗎?”中尉走了過來,拿著他隨身帶的急救包,取出一包未拆封的紗布問道。
“不需要,你回到你的位置上,還有,通知後勤單位,讓他們調一些起重裝置,徒手作業看來確實不太行。”少校看著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是否正確,能不能挽回些什麼......”手上的血沿著指尖滴落,一滴一滴地滴在石塊上。
“還在糾結那天的行動嗎?”中尉問道,他看著軍醫把Rodot送上車,心裡閃過一絲苦澀的感覺;他拍了拍Matt的肩膀,繼續說道,“你還是那樣,不過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