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左晴笙不知剛才那一段路是如何走過來的,終究還是坐在了許墨的車裡。
“晴笙?”許墨不確定地喚著坐在身邊的女人。
如果說原來的左晴笙就是一朵嬌豔的玫瑰的話,那麼此時的左晴笙則變成了枯萎的花朵,了無生氣。
剛才發生的一幕,不停地在左晴笙的腦海中重複著。
賀廷琛冷清的目光,陌生的態度,以及傅芸樰那譏誚而嘲笑的表情,幾乎讓左晴笙長久的處在黑暗中,無法見到光明。
“他是在報復我失憶嗎?是不是想要利用傅芸樰氣我?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虛無縹緲的聲音傳入許墨的耳中。
不知什麼時候,左晴笙的眼角淌過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在今天特意穿的裙子上。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她一樣,笑她不自量力,笑她不會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她幾乎自欺欺人的想到,這也許是一場惡作劇,只是賀廷琛給她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許墨透過前視鏡看向身邊的左晴笙,安慰的話語堵在胸口,不知該如何說出來。
窗外的天氣就如左晴笙的心情一樣,壓抑著,痛苦著,也許突然之間就會來個雷電交加的暴雨。
然而,此時的別墅中,賀廷琛坐在書房,任門外的傅芸樰怎麼敲門,門內的人都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晴笙……”臉龐扭曲,痛苦地低喃著,彷彿這個名字能夠將他撕裂一般。
男人的唇邊勾起一絲苦澀的笑容,眼中的狼狽一閃而過,倏然周邊的空氣的都變讓人不寒而慄。
他想要的幸福,怎麼會如此之難。
原本許墨打算帶左晴笙回自己的住處,但是,看著眼神空洞的女人,他決定先帶左晴笙去接賀慎言。
儘管這個孩子是左晴笙和賀廷琛的孩子,但是單從孩子的角度來說,他並沒有什麼過錯。
有時候,許墨覺得反倒是孩子的存在,讓左晴笙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
“晴笙,你怎麼回事?”阿晴有些驚訝的看到這樣面目呆滯的左晴笙。
“怎麼好像被人打了一樣!”原本就心直口快的阿晴,直言說出自己的疑惑。
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整個人就像一灘水,如果不是身邊的許墨,也許左晴笙此時會癱坐在地毯上。
在阿晴的攙扶下,左晴笙坐在沙發上,任阿晴如何關心和詢問,她都不想開口說話。
臉頰上還有已經乾涸的淚痕,任誰看在眼裡,都會覺得左晴笙是被惡人欺負了去。
看著這樣的左晴笙,許墨心裡的恨彷彿被灼燒般,下一秒就想狠狠地揍賀廷琛一頓。
滴滴的電話聲,打斷了此時的沉默,許墨示意自己出去接個電話,讓阿晴好好的陪著左晴笙。
“是我。”電話那頭的賀廷琛鬆了鬆領口,彷彿被勒的喘不過氣一般。
打這個電話是什麼目的,賀廷琛自然明白,但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反倒是要拜託別人的男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