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站在房間當中,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玻璃片,而左晴笙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女人,目光空洞,但是卻讓人覺得生出一種不可冒犯的情緒出來。
而傅芸樰站在對面,雙腿都忍不住發軟,似乎有些站不穩當,她看著那女人,似乎還在愣怔她剛剛說的那句話。
“你……你說什麼?”
左晴笙看著她,“這個決定,只要你做就行了。”
而傅芸樰冷笑了一聲,眼神頗有些古怪,但是明顯她似乎有些心動了,“但是我又怎麼相信你呢?我交出來了股份的權利,你到時候又回來了,我豈不是虧大了?”
房間當中又陷入了一陣安靜,那女人的冷笑聲,都在述說著自己的不信任,良久之後,左晴笙才慢慢的指著自己的臉說,“我現在就算是不想離開,都被這張臉逼著離開。”
她輕笑了一聲,語氣也有些微嘲,她看著傅芸樰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臉上,試探,審視的情緒讓人無法忽略,她乾脆就一下子將紗布掀開,露出來的紅猩猩的場面看著讓人覺得心驚。
傅芸樰小聲驚呼了一聲。
“你——”
周律師走上前來,一臉責怪的將左晴笙臉上的紗布又重新整理平整,他語氣有些冷,“你再揭一次,你的臉就永遠都好不了了。”
左晴笙勉強對他笑了笑,“抱歉,讓你費心了,我不會再揭開了。”
看著眼前這兩人的舉動,傅芸樰才似乎從愣怔當中反應了過來,她看著左晴笙,已經開始心動了,用這樣一張臉,就連她自己都不敢再待在賀廷琛的身邊,又何談讓左晴笙能夠留得下自己呢?
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誰不是想著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她若是用這樣半張毀容的臉留在他的身旁,自己的怕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但是你無法保證,賀廷琛他會不會來找你,他萬一不介意你的傷呢?”傅芸樰的目光帶著挑釁,但是隱藏在眼眸深處的,卻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哀之情。
她和賀廷琛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是這麼多年來,那個男人又有幾次是真心對待自己,當初和自己接觸了婚約,之後又讓她傾家蕩產。
如今好不容易被人救回來,她原本是想要復仇的,但是這個女人如今的要求,實在是讓她心動不已。
看著她的臉色,左晴笙緩緩說道,“我會讓他好好的留在你的身邊,他就算是來找我,我也不會和他走的。”
左晴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明明那一處已經不再疼痛了,但是她卻覺得,那一塊地方,從每一次肌膚,到一根寒毛,都似乎在戰慄。
那種像是被螞蟻啃食一般的感覺,一直酥酥麻麻,鑽心的疼痛直達心底。
“好,我答應你。”
傅芸樰笑了笑,只要這個女人能夠離開,她又何愁沒有計策去將賀廷琛永遠留在身邊呢?
對於這樣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她就不相信那個男人還能下得去嘴了。
聽她這樣說道,周律師便走上前,將自己原本就帶來的檔案遞過去,然後和傅芸樰所佔有的股份檔案作交換,在他的監督之下,移交了所有的股份。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他們才從傅芸樰家出來。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兩人都拖著疲憊的身子,周律師看著她,忍不住軟了聲音,說道,“你……還是先睡一會兒吧,我怕你剛清醒過來,還有很多方面都還沒有緩衝過來,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情不著急。”
左晴笙對他笑了笑,心中想著他的家離這兒好像有些遠,現在估計是趕回去又要趕過來了,便說道。
“我知道分寸,倒是你,現在也還早,去了公司也沒有必要,還不如先在車裡睡一會兒吧?等會兒直接去公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