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面還有些醉醺醺的女人卻是瞬間就捕捉到了這一句話最重要的地方,帶著一點兒濃厚的鼻音,她悶悶的一個疑問句。
“你說……你的親生孩子已經找到了?”
單九夜看上去有些詫異,想來現在一定是捧著手機,全神貫注的仔細聽她講話吧。看來她也不過就是才發現了這一件事情,真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知道她當年那個錯上了的床,竟然會是賀廷琛的床。
她當年以為死掉的那個孩子,竟然會是賀廷琛的孩子,並且這麼多年都已經生活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究竟是應該是喜是悲。
冷笑了一聲,左晴笙慢慢的說道。
“是啊,我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他並沒有死,而且還生活的好好的,就算是身邊有很多的人都不待見他,但是他卻還是能夠存活下來,等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能夠延續著生命,再一次的回到我的身邊來。”
左晴笙笑著,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癲狂。單九夜並沒有答話,也只是跟著她一起笑罷了。一個喝醉了酒的女人小區來還比並不覺得奇怪,但是這個躺在被窩裡,裹著被子一邊笑一邊說話一邊哭的女人,又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神志不清呢?”
她頓了頓,慢慢的睜開眼睛,黑暗之中,那一雙眉眼泛著淡淡的亮光,看起來像是渡了一層金色一般,抬眼之間,漆黑夜幕,那斑斑點點的月光卻是將人變得忽明忽暗,猶如潛藏著的仙子一般。
“好了……按照我的想法來說的話,你現在已經好好的照顧他,只要他不再提起那個讓人傷心的男人,你就當做他只不過是別人家的孩子,溫柔的對待他吧?”
單九夜輕聲的勸到,看上去她是在夜色當中,酒色之下攝去了心魂,就算是人都已經到了混沌不清,分不清究竟是在說什麼的情況下,她都對著左晴笙有些無比的耐心。
不知道是應該說是好朋友又或者說是什麼身份,單九夜從來都是最關心她的那個人。
左晴笙嘆息一聲,“是了,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難不成我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她失笑,聽著單九夜那邊有些嘈雜的聲音,忍不住勸到。
“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早一點兒回家吧,在外面總是不太安全的。”
單九夜輕聲的回了一個“嗯”,便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獨自剩下左晴笙一個人捧著手機在被窩裡發呆,空空蕩蕩的,讓人感覺有幾分涼意。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多鐘了,賀慎言早早的便已經離開了,送他去上學的人是賀廷琛的小助理,推開門,家裡也是格外的空曠。
她忍不住四處環視了一圈,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賀廷琛都已經出門去了,門上貼著一張小紙條,藍色的便籤很是醒目。
“晴笙……早飯在桌上,若是餓了就先吃一點兒吧,我很快就回來,不要隨意離開。”
落款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左晴笙看著手中的這一紙便籤,指尖輕柔的撫摸那一條條字跡,雖然看起來寫得龍飛鳳舞的樣子,但是他甚至都能夠想象賀廷琛撕下這一頁紙的時候,手中拿著一支筆,眼眸認真的落下只言半語。
桌子上放著吐司果醬和牛奶,她咬了一口,滿口都是雜糧的濃香,喝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嘴唇便已經放下來了。
她這一年裡胃都不太好,早上起來不吃不能行,若是吃了冷的,想來等會也是要疼痛一番,不知道那男人是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回來,自己這樣守在家裡,突然多了一種家的感覺。
她像是在家中勞累玩一天的家務之後,苦等著自己的孩子放學,等候著自己的丈夫下班……
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陣薄紅。她想,自己或許還是應該找一個工作,現在回到國內,也不知道當初的那些避諱,現在是不是還是應該按照以往那樣那做,圈子裡是再也不想待下去了,那樣混亂,人人都在背後說三道四,她不願意再一次的成為眾人口中茶前飯後的談資。
單九夜的事業看起來是在蒸蒸日上,一日更是比一日的工作來的繁忙,若是想要打上一個電話,都不能夠閒聊得太久了。
過了一會兒,門口便已經傳來了開門的響聲。左晴笙回頭望去,正看見賀廷琛從門口進來,那一抹立在門邊,格外俊挺的身影,不就是那個讓自己苦等的男人嗎?
一聲輕笑,左晴笙已經迎了上去。
“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