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醫生倚靠在床邊,笑看著這兩人不知道是在搞什麼把戲,但是賀廷琛在聽見他的這句話時,投過來的目光卻是不太友好。像是在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站在這裡來?竟然還敢打趣我的女人?
青年醫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並沒有因為賀廷琛的威脅而變得收斂一點兒,反而神色之中多加了一絲挑釁。
見到賀廷琛瞪他,渾身都散發出讓人膽寒的氣息,他只是慢慢的癟了癟嘴,語氣有些唏噓。
“喂,你這人可真的是沒有良心啊,要不是你今天運氣好碰上我了,估計這大名鼎鼎的賀大總裁的這一隻手,從此以後再也碰不得那些風流豔花,也不能夠完美的處理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吧?”
醫生的眸中都是笑意,對著面前的人好像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總裁大人,而只是一個夥伴罷了。
左晴笙看著賀廷琛黑下去的一張臉,也不得不說,能夠不害怕賀廷琛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了,能夠這樣去調侃他,還不怕自己會糟糕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這個醫生先生了吧。
她看著這兩人唇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賀廷琛立即就發現了,看著這女人的一張幸災樂禍的臉,他的眸子沉了沉,倒不是生氣了,只是覺得原來這個女人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賀總啊,想不到您可是遇上了一個必殺軟肋啊!看您自己都生氣成了什麼模樣了,還對對方這麼的仁慈?”
左晴笙看他望過來的目光,在這醫生的先驅之下,她好像認識到,原來這個男人也並不是對所有的人都無比的冷冰冰,她面對賀廷琛的時候總是一驚一乍的,生怕自己說的話若是出了一點兒岔子的話,這個大總裁可是不會輕易的饒過了她的。
看著左晴笙笑,他心中也一柔,只是目光卻是危險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一雙如墨般的狹長的眸子微眯,精光閃現之間露出幾分狡詐。
“我看你很高興?不過他又怎麼可能是我的軟肋呢?倒是親愛的左小姐你……想必才是讓我覺得是軟肋的人吧?”
左晴笙愣了愣,心中突的一跳,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是還不明白,惡狠狠的瞪了一臉輕笑的賀大總裁,自顧自的轉過頭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她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坐在硃紅的椅子上,身後是潔白的牆壁,窗外事綠油油的青山草坪。
顏色鮮亮得更顯得她整個人如同玻璃玉石一般,剔透而易碎,她的肌膚都是帶著好像能夠隨時戳破的蒼白,讓她的整個人都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不敢輕易去觸碰。
然而蒼白的面板上,卻是各種大小的傷痕,嚴重一些的還包著紗布,本來就不怎麼寬大的病號服在她的身上倒是顯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好像就連這一層衣服都脆弱的不能夠支撐得起來。
賀廷琛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心疼和憐惜,他和左晴笙相見的時間並不長,然而就這一段時間裡,她竟然是瘦成了這副模樣,本來之前就不算寬闊的人,經歷了這兩三天的驚嚇和恐慌之後,倒是更快的憔悴了下來。
青年醫生看這兩人都瞬間沉默了下來,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滑過,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賀廷琛雖然和他關係頗深,但是他的事情自己也管不著。
何況這樣的傷也已經好幾年都沒有見到過了,看到這個女人的神情,好像他的身上的傷口已經是和她有關的。
這個女人……倒不是不眼熟。
反而是經常看見的,他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和賀廷琛的接觸也還算是蠻多的,近來見到這個一向不問世事不染紅塵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著迷,為她鞍前馬後的忙碌各種事情,現在竟然都還因為這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要是傷口再深一點兒的話,可就是真的傷及筋骨了。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面前的這個瘦弱的好像經不起他一針紮下去的女人,到底是有個什麼樣的獨特之處,才能夠吸引到了賀廷琛的目光來。
三人都安靜了一會兒,左晴笙將從看想窗外的目光轉了過來,看向了那位青年醫生。
“不知道……賀總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醫生的目光從賀廷琛的手臂上滑過,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你家總裁大人的傷勢倒不是很嚴重,右手臂的傷慢慢修養就行了,不過至少在未來的兩個月之內,你們動作還是小一點兒。”
他的語氣曖昧,賀廷琛拿著一隻眼睛瞪他,目光之中多了一絲奇怪的情緒。
左晴笙臉紅著,看向了他的手臂,已經被包裹得好像是根大蘿蔔一樣的手臂,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滑稽,不過沒有鮮血滲出來,所以只是有些搞笑而已,並沒有多恐怖的樣子。
不過她卻是從被刺到受傷的全過程都已經看見過了,之前那血淋淋的手臂,猙獰的傷口,還有他浴血大人的時候,即使鮮血都飛濺了她滿臉,但是卻仍然看不出來他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賀廷琛忍著傷口的疼痛,一直過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他因為疼痛而呼喊一聲,讓她也不好意思因為身上的疼痛而哭叫,才讓那兩個小護士認為她是因為超強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