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廷琛的話冷得就像是剛剛才從冰窖當中拔出來的一般,她冰冷的臉,他凌厲的語氣。
面前的男人,眸中的溫柔之下全是一片凌厲之色,陰霾都覆了他整雙眼睛,每一次掃出去的目光就像是一柄接一柄的冰刀一般,但是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的心中本來還有的一絲畏懼,此時已經盡數消失掉了。
這個男人是真的在為她的事情而著急,是在為她而生氣,是為了她所以才去打了那些人,他的關懷自己完全都承擔不起,但是他的柔情,又有幾個人是能夠承受得起的呢?
左晴笙順著他的目光,落到了剛剛那三個人所在的地方,然而這個時候,剛剛倒下的那兩個人此時一個半支著胳膊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逃走,而之前一直在給賀廷琛磕頭的那個男人,已經趁著兩人不注意,一瘸一拐的往外開始逃走了。
“喂……”
那個男人逃走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喊之聲,是一輛不小的車子,車子到了之後,從上面下來了一群人,左晴笙看到之後,心中不由得突然一緊。
伸手就握住了賀廷琛的手腕,然而身邊的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翻過了手掌,示意她不要著急。
“沒關係……這是我的人。”
賀廷琛的目光落到了首先下車的一個人身上,那個男人明顯就是他的助理顧言,隔了老遠,那個男人好像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見他們周圍的兩個人都開始爬起來了,連忙指揮身後的人去制服他們。
最先離開的那個男人,此時看見這一輛車就停在自己的跟前,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妙,他走著,儘量當做自己走得很輕鬆,儘量將自己心中的緊張完全消滅,儘量讓那群人看不出他也是這一夥人的團伙。
顧言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男人勉強的對著他笑了笑,他的神情有些蒼白,額頭上面落下了豆大的汗珠,顧言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詫異。
等到那個男人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才突然反應過來,這樣的荒郊野外,哪裡還會有什麼普通的人會在這裡閒逛的啊!
“喂,抓住他!”
等到他終於反應了過來,那個想要冒充自己只是過路的人,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關係的男人,已經開始把腿就跑,但是即使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好像是在拼死一般。
然而這樣一個剛剛才被打傷的男人,哪裡會跑得過幾個健碩的專門來解救人的保鏢呢?
他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已經被追上去的人一把給按到了地上,男人瞬間被嚇破了膽子,他的雙手都被反手給鉗制住了,整個人都被按在了臭烘烘的地上,整張臉整個人都和大地母親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他瞬間嚇哭,憋著地上散發出來的臭氣,一邊哭一邊大喊著,“不關我的事啊!你們放開我吧!真的不管我的事情啊!求你們了!都是他們做的事情,我什麼都沒有參與啊!”
男人誇張的大叫著,更是讓身邊按住他的兩個男人給使勁的搡了一把。
“閉嘴!死到臨頭了還想要狡辯!”
顧言一臉冷汗的看著地上的人,剛剛他差點就被這個男人給欺騙,將他給放跑了,此時心中都還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到另外的兩個男人已經吆喝連天的被制服了,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
快速的奔到了賀廷琛的身邊,看著男人的額角上也是滿頭的冷汗,顧言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手臂上,連忙誇張的哇哇大叫。
“啊啊啊——賀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啊,快快快醫護人員呢,還不快點來給賀總止血包紮啊!”
賀廷琛默默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一些似笑非笑的,“顧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蠢了?”
顧言的目光從他的手臂上抬起來,看到了他的一雙神色有些古怪的眼睛裡,臉色白了一下,神色當中也有些不自然,眼神有些幽怨的掃了一眼自家的總裁。
“賀總,我還不是因為著急你嘛,我之前又哪裡能夠想得到,這個在我面前膽子大得,竟然敢裝作普通人矇混過關的男人居然也會是我們要抓的人。”
賀廷琛不置可否,倒是覺得這個男人倒是有幾分好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看來只為了能夠逃脫一命的話,估計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他雖然是覺得這個人腦子還是挺好的,至少是比他的這個傻傻的,只會聽他兒子話的助理要強得多了。但是這個男人,果然是欺軟怕硬,之前是怎麼對左晴笙的,他可是不用想象都可以知道的。
顧言看到賀廷琛的臉色,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總覺得這樣的賀總好像是有哪裡改變了,他的目光唰地一下,又落到了左晴笙的身上。
那個女人正一臉懊悔的看著醫護人員包紮著的賀廷琛的手臂,看到他們清理的時候,翻出來的一塊塊血肉,這裡的環境極差,他在中刀之後又和人打架,所以傷口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這個時候也只能是稍微的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