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週,賀廷琛的傷勢就已經好了大半,他也便準備出院了,每日顧言帶來公司的大小事務交由他處理,對於工作狂來說,上班和不上班實在沒有什麼區別。
而這幾日以來,左晴笙只是每日臨到飯點才來一趟,來了之後,若是剛好在門外遇見來送檔案的顧言,她便直接將飯食遞給了顧言,就連門也不會進去一步。
直接吩咐道:“這是帶給你總裁的。”
即使進去了,也不過是放下東西以示禮貌地的問個安康。
“賀先生這兩日可安康?祝他早日康復啊!”
然後將飯盒遞給他就便迅速離開。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去收上一頓的飯盒。
雖然每次都很麻煩,但是左晴笙卻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同處一間屋子。
賀慎言見到她的次數雖然增多了,但是每次卻是連一兩句話也說不上,更不要提投入媽咪香香的懷裡了,媽咪每次來時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讓他都不敢湊上前去,免得惹了媽咪的不高興。
眼看明天爹地就要出院了,今天來送最後一餐的媽咪好歹是多留了一會兒。
左晴笙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他吃完,因為明日再也不用來了,她也就不會回來拿餐碗了。給他吃的湯罐和粥壺也一直是這一套,現在看起來,原本只是覺得精緻可愛的青花瓷小碗,都顯得格外親切。
賀廷琛腹部打著的繃帶在慢慢的減少,現在也就只有重傷的位置了。他捻著青花瓷小碗,碗中只剩下蓋過碗底的一口薄粥,但不知為什麼,這個女人就連做著最普通的菜色,他也覺得其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滋味。
等著他吃完後,左晴笙照常收拾好了準備走了,賀慎言忍不住就可憐巴巴地叫住了她。
“媽咪……”
聽著這委屈的一聲呼喊,左晴笙一怔,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眼眶微紅地看著他的賀慎言。
也便覺得,明明是大人之間的事情,自己這樣做卻非要扯到他的頭上來,著實讓小孩子白白地受了委屈。
她看著不過只有四歲的孩子,父親受傷,母親也從小不在身邊,每日面對著冷冰冰的教育和條框言論,而就連他爹地手上不上班,就在這空蕩蕩的病房中,也不能和他爹地嬉笑打鬧,只能守著他爹一張冷冰冰的臉,將自己也變得冷冰冰的。
著實少了些兒童的頑皮和活潑。
這樣的性格以後教育出來,保準又是一位清冷的主。
左晴笙看著這孩子的目光有些悲哀和痛惜,賀廷琛卻以為她是捨不得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顫。
“其實你若是捨不得孩子,也不必管我,也不必在意我的想法,你是真的愛他就好。”
左傾看著他,沉默下來,沒有說話,他又何嘗不是很愛這個孩子呢?可誰讓她偏偏遇上了這樣一個人呢,語氣總是帶著漫不經心,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個胡鬧的人,一切的事情都不被他看在眼中。
賀廷琛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沉思和無奈,好像是實在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辦法了吧。
左晴笙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對著他還是揚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