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慕司宸聽起來雖然匪夷所思,可是想到黎念曾經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臨死的感覺,就忍不住心口密密麻麻地疼起來,“需要什麼藥?前輩儘管說。”
雀嵐白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說了我已經找到了嗎?就差讓人家同意了。”
“誰家的藥材?需要多少銀子?或者條件是什麼?”
“不用你管,我會處理好的。”雀嵐不想多說,轉身離開,一邊嘟囔,“死禿驢還不幫我,說什麼有違人道,這個時候裝什麼正經和尚。”
雀嵐這一走就是兩天,兩天裡,慕司宸忍受著要下去看一看,哄一鬨黎唸的衝動,他現在都忘了自己是一腔怒氣發誓一定要給這個一受傷就瞞著他的丫頭一個教訓來的。
黎念沒有內力,身邊只有一個苑兒在照顧,慕司宸不出聲,不會有人發現。
聽著屋裡人壓抑的悶哼,從昨天晚上開始,苑兒就開始拿著帶血的紗布出來,他知道,雀嵐說的傷口已經開始出現了。
一個人怎麼會流那麼多血呢?慕司宸不知道,黎念那小身板會不會流乾了。可是他不能下去,只能自虐一般聽著黎念忍痛的悶哼,紅著眼睛恨不得這些痛他來替她受。
苑兒每次忍不住的時候都會在外面咬著手腕無聲地哭上一陣。
只希望雀嵐前輩能趕緊回來。
在這種情況又過了一天晚上,苑兒連揹著黎念都忘了,一聲帶著哭腔的“主子……”讓慕司宸再也忍不住,翻身就要下去。
但是有人比他更快,雀嵐總算趕回來了,一進去就聞見濃重的血腥味。
難得冷聲吩咐:“苑兒,出去。”
苑兒紅著眼睛不解地看著他,被雀嵐一個眼神嚇得不自覺照做。
雀嵐掀開紗帳,一手將黎念扶起來,一手水壺遞到她嘴邊:“喝完。”
黎念身上滿身血色,意識卻更加清醒,還有心思扯扯嘴角:“再不來我真的死了。”
“廢話,快點喝。”
雀嵐語氣兇巴巴的,手上喂的動作卻十分小心,小小的水壺卻餵了小半個時辰。
門口響起動靜,雀嵐不耐煩地將水壺放在一旁:“這老禿驢多管閒事。”
說著起身出去,反正已經喝完了,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雀嵐和釋空又開始吵架了,黎念無奈,嘴裡噁心的血腥味實在難受。
為了照顧她,床邊一直放著茶杯,黎念伸手拿了茶杯,還沒等喝,就手軟地滑落在地,一聲清脆的響聲後,粉身碎骨。
“阿黎!”
黎念身邊沒人,慕司宸忍不住下去,推門進去,正好和黎唸對視,慕司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來白皙精緻的小臉被一道血肉翻飛的傷襯得十分恐怖,細嫩的脖頸被苑兒用紗布纏了一遍又一遍,卻隨著她每一次輕微的動作再次滲出血色。
剛喝完東西的嘴唇還殘留著血色,與她蒼白的唇色對比,更加明烈。
黎念在和他目光相撞的一瞬間怔愣後,不顧疼痛一把扯下紗帳,被對著他,甚至還想用被子蓋住自己,卻因為實在沒有力氣放棄。
“出去。”
聲音嘶啞顫抖地不像話。
慕司宸向前走了一步:“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