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拿這些跪地求饒的盜匪怎麼辦?”此時的三人的腦海中似乎全都是這個問題。
繩樹那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豪言似乎已經完成了,但然後呢?站在那裡的千手繩樹此時才明白擊敗似乎並不是這個任務的終結,似乎還需要繼續下去?
看著眼前一個個跪地求饒的“人”,不他們是“盜匪”,但他們還是“人”!!日差那殺過人的右手已經背到了身後。那隻需要輕輕一拍就可以解決一條生命的手此時就如同握著一把沉重的手槍般,竟然微微的顫抖起來。明明只需要輕輕一下即可永除後患,但他依然被日差背在了身後藏在了日向寬鬆御神袍的袖口中。
你,會怎麼做?
日差開啟的白眼已經向著遠處那個潛伏的身影望去。他高超的影藏術在任何感知面前都難以發現,卻唯獨逃不過日向一族的白眼。影藏氣息的潛行術在白眼的肉眼觀察面前天生就如同擺設一般。看了很久,但日差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答案。似乎依然是那句話:“這次任務交給你們三人全權處理”或許說的就是這個時候。
終於成為忍者的三個十多歲的孩子,哪怕一個心理年齡早已經超過三十,那又如何?小隊三人望來望去卻一直沒有人說出個答案。看了良久最後已經習慣的繩樹和美琴齊刷刷將目光看向了日差。他們卻看不見日差藏在袖子裡依舊抖動的手。
今天,兩人似乎還沒有髒了自己的手。繩樹的看似洶湧的水遁也一直只是沖刷擊倒他們,最多也就算是擊殘。而美琴也只是用幻術控場後讓對方內心崩潰。三人小隊此時唯獨日差已經沾染了鮮血,那柔拳的殺人確實如同名字版看上去很溫柔。日差用力過猛的右手瞬間撐爆了對方的心臟,讓強盜血噴般夾雜著內臟和碎片死亡,卻也看起來並不是白肉翻翻般的讓人噁心。
但殺過了就要一直殺下去嗎?
看著那窩擠在一起哀嚎求饒待宰的盜匪,日差最終對著事件的起因那幾位瓊之村的婦女說到:
“我們是瓊之村僱來營救你們的木葉忍者,他們該如何處理——你們看著辦吧!”說完將旁邊的那把匕首丟給了那幾位婦人。
這似乎對她們很殘忍,但至少對自己三人不是那麼的殘忍!
她們就那樣盯著那把曾經殺害過他們親人的兇器,就那樣看著盯著。最終一個早已經不哭泣的女人瘋也似的抓起了那把匕首,向那窩盜匪們蹣跚了過去。
此時的身份似乎已經轉換,那案板上原本隨時可以宰殺的東西、卻變成了持刀的屠夫。這窩原本強壯駭人的屠夫這一刻卻如豬狗一般哀嚎求饒:“別過來別過來、我沒有殺害你的家人,是他們是他們...”。
“呲呲呲呲呲呲~~”的聲音證明他在撒謊。
婦人衝向了中間一個她一直記恨在心裡的盜匪,這一刻高高的抬起雙手舉過頭頂,然後狠狠砸下匕首。一下兩下三下呲呲...那張牙舞爪的動作已經仿似一個妖怪。
看著她,其它那些或許曾經心裡同樣下定決心的婦人在這一刻終於被嚇的退縮了。看向自己那位大仇得報同伴的眼神,甚至比曾經面對斬下的大刀時更讓自己恐懼。
那似乎就是抓起刀後的自己,不僅會嚇壞別人...還會嚇壞殺人前的自己。
日差沒有動,三人都沒有動,這一刻他們沒有資格動。放棄了生殺的權利將它交給了她們,就只能那樣皺著、糾著、扭著越發擠在一起的眉頭...直到再也看不下去的將目光移開。
突然看見依然站在隊伍中間的美琴,日向日差前行了兩步緩緩的擋在了已經顫抖的不忍再看的美琴前面。再次看向前方的時候卻聽見一陣婦女的悲鳴和哀嚎。
那個殺了人的女人最後一刀已經捅在了自己身上。原本宰殺的屠夫,卻變成了待宰的羔羊。而殺了人的羔羊卻在屠殺了屠夫之後,最後一刀砍向了自己。
鮮血噴濺哀嚎漫天的場景,這一刻的衝擊竟然連原本見慣了殺戮的強盜也看的恐懼呆傻。你無法有勇氣面對一個發了瘋的人,而她後面還有一群隨時可能發瘋的人盯著你。
他們哀嚎、退縮、祈求憐憫,跪在地上的雙腿不停的磨蹭血液後退著。當最後全都退到了防禦敵襲的柵欄處時,此時這柵欄卻變成了阻止他們逃跑的城牆。猛拽、恨搖、擁擠、撕扯當初是誰修的這柵欄竟然如此堅固,才回想起被奴役修柵欄的人似乎就埋在遠處的木樁之下等著自己。
“求求你們饒了我們...我們幾個真的都沒有殺過人,都是他們。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們也只是想活著!”
日差擋在美琴的前面,三人一直等待著她們最後的選擇。這後面的事本該是由受僱的忍者處理,但三人小組也並不願讓鮮血如同她一般髒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