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潘予梅眼睛泛紅,淚水很快就強壓下去了。
“什麼事情,連我都不能說的麼?”鳳于飛低下頭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真的沒什麼的!主要還是我自己的原因。”潘予梅垂下眼瞼,雙手不停摩擦著杯子。
“梅姐,你這是第一次給我倒了涼的水,還是在冬天。”鳳于飛提醒她道。
“啊!”潘予梅猛然抬起頭,眼裡有些慌亂。“我……我馬上去換!”
“梅姐!”鳳于飛抓住她的手腕叫住了她。“我想說的不是這杯水!而是你!”
“我!”潘予梅癱坐下來,張開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鳳于飛嘆了口氣。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潘予梅說的和鳳于飛猜得差不多,但實際上卻是南轅北轍。“就在半個多月前。”
“……”
鳳于飛想安慰人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她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呢?”
“我……忘不掉他!”
如果事情一件件發生的話,以潘予梅的能力未必不能一一處理好,可偏偏禍不單行,那麼多事情都湊在一起了。
潘予梅被男友逼婚,可她心裡還是住著張濟的影子,大吵一架後,她決定和男方分手。分手沒多久,家裡就出事情了。
潘予梅父母身體不好,初中時候就陸續去了,她高中的學費是堂姐幫開的,可惜她堂姐命不好,嫁了個短命鬼,一個人獨自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因為一直忙著幫家裡還債,疏忽了兩個孩子的教育,等到想彌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孩子都不聽話,闖了不少禍,堅強的堂姐都頂過來了,還幫兩個人都討了媳婦兒,前年兩個兒子的孩子都出生了,可偏偏這個她以為能夠鬆下一口氣的時候,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又惹事了。
大兒子被人拉去喝了幾次酒,吃了人家下了藥的飯菜,被查出來後強行戒/毒了。大兒媳婦知道後鬧著要離婚,扔下孩子就跑回孃家去了,怎麼叫都叫不回來。堂姐無奈只好和潘予梅借了些錢,付了戒毒所的費用。
可還沒等她回到家裡,二兒子又出事了。
二兒子腦子很靈光,就是太懶,高二就輟學了,做了好幾門營生都虧了,讓家裡墊了不少錢。這次二兒子的大娃出生,住院費和奶粉錢就把家裡挖空了,偏偏這時候大哥被隔離,弟弟又鬧出了事情。
弟弟被狐朋狗友忽悠去幫莊家管錢,結果弄錯了賬目,之前已經賠了不少了,現如今老闆跑路了,放債的都跑家裡來了。
那幫混社會的狠人哪裡會體諒你孤兒寡母有多不易,做事不講原則,不談底限,只認錢!
弟弟跑路了,留下兩個女人兩個孩子,天天半夜被人猛敲大門,心驚膽顫的,一連好幾晚都沒睡好。催債的人這樣還不肯放過她,白天開車把家門口的路全堵了,晚上請人繼續砸門。
有一天白天,外頭下著大雪,二兒媳趁著大雪天跑了,孩子餓得哭了大半天,幾近崩潰的堂姐最後無奈地打電話給潘予梅求助,潘予梅聽完馬上趕回去,但事情的處理卻十分地麻煩。
被生活折磨得消瘦不堪的堂姐頭髮幾乎全白了,精神也有點不正常,潘予梅出門的間隙受了催債人的刺激從自家二樓跳下,沒死,但摔斷了腿。
堂姐出了事故激怒了潘予梅,被逼狠的潘予梅簡直如同張濟附體,給警方施壓的同時也請暗勢力幫忙,但黑黑相互包庇,潘予梅兜了一圈,毫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