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言歸正傳啊,大家可能都等不及了吧?”
說完,趙五角將提成表依次傳給我們看,如果認可沒有問題就簽名,當傳到我的手上時,我看到12600元的字樣,瞬間激動得心跳加速,居然能足額髮放?太意外了,我連忙拿起筆簽了名字。
我將簽名表格遞給柳芝時,她看了看金額,當即臉色一沉,嘀咕道:“怎麼又不一樣?”
趙五角不知道是心虛,還是耳朵太靈敏,總之他反應特別迅速,當即板著臉衝著柳芝吼道:“有什麼不一樣?哪次提成不是財務事先算好了給你們簽字確認的?別人的都沒有問題,就你事多,總是抱怨這,抱怨那的。”
柳芝事先跟我說她的提成是6900元,可是提成表上只有4300元,別看區區兩千多塊錢的提成,訂單金額有十幾萬,柳芝得付出多少辛勞才能接到這些訂單?可是到手的提成總是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讓她如何能嚥下這口不明不白的怨氣?
柳芝還想繼續跟趙五角爭辯,我連忙向她使了一個眼色,提醒她不要說了,就算她和趙五角吵破嗓子也無濟於事,她不但要不回被扣的錢,還會遭受他惡毒的責罵,即使當著那麼多的人面,他也不會給她面子,到時吃虧的只有她。
看著柳芝氣得發紫的臉,我甚至有點心疼她,我知道她的提成被誰扣了,但是卻不能告訴她真相,或許這就是成年人的虛偽與世故吧?為了保住各自的利益,能帶面具生活就帶著面具偽裝吧,誰的生活都不容易,能裝一天算一天。
內銷部提成最多的當屬馬花椒,這次有13000元,其他幾人分別有四千多到七千多不等,只有柳芝的提成最少。
發完提成回到座位後,柳芝又開始捶桌子,甩滑鼠來發洩不滿,雖然她的脾氣很臭,但是隻要留在CD公司一天,她永遠無法逃脫趙五角的手掌心,所以她不敢,也不能跟他硬碰硬對著幹,提成扣就扣了,怎麼吵都要不回來。
其實她在這個季度期間出貨的客戶中,有兩個客戶是她進廠後自己開發的,跟趙五角沒有任何關係,然而,大概趙五角扣錢扣上癮了,這兩家客戶的訂單也沒有脫逃他的黑手,這個人真夠毒的,看來拿別人的錢就是香,他不但不覺得羞恥,反而還以恥為榮,我只能在心裡為柳芝感到悲哀了,每次總是不明不白地為他人做嫁衣,還要遭受他沒完沒了的責罵,這樣的遭遇真夠冤的。
柳芝無法查詢她自己的提成為何被扣,眼睛卻偏偏盯上我:“吳主管,為什麼你的提成是足額髮放,我的提成每次都會減少?”
看著她滿臉的怒火,我很同情她,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在這件事上,趙五角做得確實不地道,就算要扣她的提成,應該給她一個明確的說法吧?
免得每次領提成後,她一肚子火卻不知往哪裡發作,總是跑來找我訴苦,遇上這兩個拎不清的人,我真是踩進了爛泥坑。
“柳芝,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趙總是上司,要不你問他,或者問樂家麗,上次我幫你問過趙總,他說不許我過問跟錢有關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
唉!知道真相卻不能告訴她,真讓人糟心的。
“你知道我人微言輕的,問他除了捱罵,沒有任何答案。”柳芝失落地說道。
“我上次問了,他讓我去找樂總,我跟你講過的,你也知道這種問題肯定不能找樂總。”
“唉,真的不想幹了,辛辛苦苦掙的錢莫名其妙地少了,還不知道原因。”
“要不你自己去找樂總吧,我真的沒有權力過問跟錢相關的事情。”
其實我這個外貿主管只是象徵性的,在公司根本沒有話語權,一切都由趙五角說了算。
“他是老闆,問他不是找死嗎?提成單都是他籤的字,他不可能不知道原因吧?”
說得對,樂總肯定知道真相,但是他和趙五角是親戚,他們只會相互袒護,作為外人就自認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