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比我有錢,我的父親理應由她負擔,我的小孩我想出錢養,可是我的工資這麼低,就算我想承擔責任,我也沒有能力呀,誰讓他們的爸爸無能呢?”
“你別這麼說,你老公也不容易,你應該體諒他一點,他的家裡遭難,你不幫他誰幫?”何水仙接過話頭說道。
“那還不是他自己沒有能力卻死要面子,他弟弟的小孩完全可以送人,或者申請孤兒補貼,可是他不同意,硬說他有能力養那兩個孩子,他死撐著挑這個重擔就隨他去了。”提到丈夫的家庭,柳芝就氣得橫眉豎眼的,那也是她心裡最大的痛。
為了不讓場面尷尬,我連忙說道:“唉,大家都不容易,相互包容點吧。
原本聊得正歡的場面,因為這件小事將話題聊死了,柳芝默默地翻看著手機中小孩的照片,許久都沒有說話,憑我對她的瞭解,她並不是不想管小孩,而是手頭確實沒有錢,她的工資原本就不高,加上花錢大手大腳,想存錢並非易事。
春節十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正月初十開工當天,樂總的興致很高,他除了給我們每人包了五十元的開工紅包外,還在工作群裡連續發了好幾個三百,五百的紅包,雖然每個人搶到的錢並不多,不過為了圖個好彩頭,大家都搶得很歡樂。
喧囂的假期結束了,所有人都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狀態,包括柳芝和趙五角的私下交易,我從在商貿平臺上柳芝的帳號中,查到了她和客人的來往記錄,發現已有三家詢外購品的客人提出要樣品,趙五角已經在找供應商打樣,他讓柳芝告訴客人,他的公司是CD公司的第二分廠,因此,客戶絲毫沒有懷疑他們是以公司的名義,私底下進行飛單。
當然,就目前來看,他們還只是轉了一些最新詢價的客戶,之前下單的客戶還沒有撬,不知道是趙五角擔心在短時間將動作搞大了,會引起樂總的警覺,還是柳芝捨不得她的下單客戶,畢竟有訂單就有提成,如果拉到趙五角的公司,短時間內不見得會有訂單,老外也不是她的親孃老子,訂單不是說想轉就能轉的。
因此,樂總根本沒有懷疑他們在私底下正在進行打法律擦邊球的交易。
雖然我跟他們倆幾次表態,只要他們不撬我的客戶,我絕對不會干涉他們的行動,大家相安無事各自賺各自的錢就行。
有句話說得好,紙是包不住火的,誰能保證他們的行動一直隱蔽不會被樂總察覺呢?萬一到了秘密曝光的那一天,由於我是知情者,我擔心 趙五角會反咬我一口,說我跟他們有關聯,我豈不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也為了預防將來他們的交易曝光後,我能夠順利脫身,我現在必須要做好應對之策,趙五角詭計多端,陰險狡詐,我可不是他的對手。
我將商貿平臺上跟柳芝相關的客戶全部分類記了下來,哪些客戶是在跟CD公司正常交易,哪些客戶被她拿去給趙五角飛單,產品類別,價格,數量,等,除了書面的檔案外,我還特地做了一份電子檔,以增加證據的可靠性。
當然,我看不了她的郵件,無法查詢其它客戶的來往狀況,包括微信上的私聊客戶。
從十二月份到二月份,她共計轉了十一家新客戶給趙五角,全部由趙五角在外找供應商詢價,其中有三家提出要樣品,目前正在溝通中。
為了防止他們接下來轉那幾個下單客戶,我特地記下了那幾個客戶的下單週期,以備將來不時之需,至於這些所謂的證據能不能派上用場,我的心裡也是茫然一片,說不定哪天我辭職走了,他們還在繼續飛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