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只有問他們才知道了,我哪裡知道呢?”我苦笑道。
“哎,吳主管,你是柳芝的上司啊,幹嘛不能過問她的行蹤?”張石榴故意抱不平地說道,平時她很不喜歡柳芝不可一世的風格,也很不理解樂總為什麼會對這樣的女人格外關照?難道就因為外貿部不好招人,她懂英文,為了留住她,就由著她胡作非為?
“我只是小梅和小劉的上司,我做不了柳芝的上司,更何況,她是跟趙總一起出去的,我更加不能過問了。”我苦笑道,遇上柳芝和趙五角這樣的同事,算是我打工經歷中最奇特的回憶。
馬花椒接著說道:“他媽的,成天往外跑,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知道丟給小梅處理,我想確認出貨明細都找不到人。”
張石榴故意拿馬花椒開涮:“花椒姐,攤上這樣的對手真該你倒黴的,哈哈哈。”
馬花椒恨恨地說道:“唉!沒辦法啊,人家懂英文,脾氣德性又剛好跟趙總合拍,我們就自認倒黴吧。”
張石榴答道:“他們以前不是經常幹架嗎?最近怎麼風向大變?真是想不通啊。”
馬花椒見我一直不吭聲,不死心地說道:“吳主管,你們一個部門的,你肯定知道他們開車去哪兒了?就算是拜訪客戶,也用不著去得這麼勤吧?柳芝以前不是不跟國內的客戶嗎?”
我答道:“趙總是上司,我哪裡敢過問他是拜訪客戶,還是別的事情?柳芝從來沒有將我放在眼裡,他們倆去哪兒,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興趣知道。”
張石榴她們對趙五角和柳芝的行蹤議論紛紛,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他們倆去了哪裡,自從我進廠以來,公司的商貿平臺一直由我掌控,雖然我看不了柳芝與參展客戶的往來郵件,但是她在商貿平臺上跟客戶來往的郵件我全都瞭如指掌,只要她遵守諾言不撬我的客戶,他們搞的小動作我就睜隻眼閉隻眼。
從趙五角第一次開車帶柳芝出去那天開始,柳芝就開始陸續將外購品的詢盤交給了趙五角,由他在外面找供應商報價,甚至打樣,他們一同開車出去,其實就是去看廠,順便商談合作事項。
按照當初我和柳芝的約定,我會將她和趙五角的陰謀爛在肚子裡,因此,面對張石榴和馬花椒等人強烈的質疑,我只得裝聾作啞,只要他們不侵犯我的客戶,隨便他們怎麼折騰我都裝著局外人。
此前樂總架空了趙五角管理採購部和工程部的權力,兩人的矛盾也逐惡化,但是他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更何況趙五角在CD公司九年多,他在客戶開發和供應商的管控方面早就樹大根深,樂總為了不影響大局,根本做不到一刀切,在有些事情上他只能隨之任之。
不過自從上次他們吵架之後,趙五角可能出於心虛吧,最近他在樂總的面前表現得比較順從,開會的時候無論樂總講什麼,他總是點頭哈腰,洗耳恭聽。
至於柳芝那邊,她還有兩張訂單正常生產,樂總就沒有給予她額外的壓力,就如之前趙五角所說的那樣,只要有一,兩個客戶應付樂總就行了,其它的可以交給他飛單。
自從他和柳芝達成同盟後,他大概就是抱著這種心理吧,至於他有沒有給柳芝好處費,短期內我無法猜測。
趙五角知道我有他和柳芝的把柄,從那時起,他在公開場合對我格外客氣,對我的工作也極盡所能地給予支援,當然,他都是做樣子給別人看,也是為了堵住我的嘴。
就這樣,我,柳芝和趙五角三人在那件事上,不約而同地達成了默契,我們相互提防,相互客套,繼續偽裝,只要我不洩露他們的秘密,我們三人就井水不犯河水地保持這種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