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要聯合林澤對付張濟和李傕,得到了林澤出兵的肯定訊息,他點兵五萬,由曹仁帶領,聯絡西涼馬騰,去剿滅身在黃白城的李傕。
得知林澤隨著曹昂離開廬江,要去討伐張濟,因為路途遙遠,他先出兵了,曹仁為主將,夏侯兩兄弟為副將,但是曹操和一眾將領都在相送,從許昌到洛陽的這一路上,曹操不由嘆道:“自從討董以來,都多少年了,洛陽還是如此荒涼。”
關羽提刀隨行,道:“是啊,駙馬林澤平關中之時,寫下首詞,丞相知道嗎?”
曹操嘿嘿笑了一聲,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傳道,我豈能不知?
他就是太愛百姓了,看看那曲阿平原大戰,三十萬兵馬都拼光了,若是我,肯定要在廬江殺幾個人,他話說得狠,但是最終沒下去手,亂世用重典,若是我去,絕對沒有一聲反對之言!”
關羽對曹操的心態不置可否,將曹仁的大軍送走之後,曹操棄馬步行,望著至今還沒有恢復元氣的洛陽城的殘垣斷壁,面對蒼天放聲道:“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江東周郎悍,刻璽於北方。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這首《蒿里行》,江東周郎悍,本是淮南弟稱號,因為袁術第一時間被滅,把主角換成了周瑜,因為林澤和周瑜的敵對,他也沒把周瑜當好人,刻璽在北方說的自然是袁紹。
後世人都知道曹操是政治家軍事家,往往會忽略他的一個身份,文學家,他的詩歌散文在中華文學史上,絕對有一席之地。
關二爺在山下望著他,這詩詞語言樸實,感情深摯,氣魄雄偉,慷慨悲涼,都說文如其人,曹操真就是個奸詐之徒,他的心裡真就沒裝著百姓?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有了這四句詩,可能已經有了答案。
關二爺對曹操心裡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其實為這個天下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不被理解。
這個瞬間,關二爺真的在想,就此對曹操死心塌地得了,可是他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了大哥和三弟的模樣,內心的一團火馬上燃燒起來,總有一天,自己能和他們再相見。
廬江,林澤出發了,帶著黃忠和魏延兩位將軍,和曹昂一起北上,曹昂要回許昌,林澤自然要去南陽轉轉,和張濟把恩怨解決了。
曹昂就很奇怪,林澤將所有曲阿平原大戰倖存的戰士留給了張遼,他只帶了兩個將軍,這仗怎麼打得了?
現在從揚州到南陽,沒有正規軍,頂多一些維持治安的巡捕。
哪有兵呢?
忽然,有一個揹著柴的老者從路邊出來了,林澤勒住了韁繩,讓百姓先走。
那老漢才說了一句:“謝謝公子!”就要走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林澤,渾身都在發抖,愣了有半分鐘,扔下柴就跑,比兔子都快。
曹昂不理解,林澤的地盤如此繁華,為什麼百姓如此怕他?
在許昌,父親努力改善民生,不準任何人踩踏青苗,百姓還是很怕他,可更多是敬畏,可是哪像林澤這樣,百姓見他像是見了鬼,難道說,林澤在天下愛民如子的名聲都是編造出來的?他其實是個十惡不赦之徒?
曹昂小心觀察著林澤,只見他不著急也不生氣,翻身下馬,摸了摸絕影的頭,然後將那些柴挑起來,牽著馬道:“兄弟們,走兩步吧,讓馬也歇歇,去附近農戶家裡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