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沒有接到任何的戰報,他知道,現在對於自己來說,得不到訊息便是好訊息。
他在這片林子里布置各種陷阱,以保證自己和甄宓的安全,睡覺的時候,他又夢到了後世自己的戰場。
那是什麼樣的戰場?鋼鐵洪流,氣吞萬里,只要在戰場上,自己就是食物鏈的頂端。
黑進敵人的指揮系統,一個命令就可以滅掉敵人的一個軍團,只要自己在敵後,斬首隻是時間問題。
他和衣而臥,懷中抱著一絲不掛的甄宓,溫潤,窩心,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藥方有催眠的作用,姑娘睡得還很熟。
林澤睜開眼睛,看著帳篷外射出的陽光,他呢喃道:“本來老子已經死了,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死屍。哪想到,老子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甲蟲,媽了個逼的!”
出了帳篷,林澤一如既往地練習一邊站坐八段錦,然後便走一遍太極拳套路,再打一遍八極拳鍛體,才盤膝而坐,運起太極拳的呼吸心法,理順體內氣機,進入冥想狀態。
叢林,海洋,沙漠,天空,這都是能帶給他安全感的地方,隨意身處四面楚歌的境地,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片經典的丘陵地帶,山中日光灼灼,林澤找了個有水潭的地方,遠遠望去,草如青玉,花色燦爛,鍾靈鼎秀,林澤洗了一把臉,就拿出了甄宓的衣服洗乾淨。
甄宓醒來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她從來沒睡得這麼安穩過,一臉愜意,她身上的傷勢已經不疼了,身子骨也漸漸結實起來,她起身,找自己的衣服沒找到,便將這件狐皮大氅裹在身上,掀開了帳篷的簾子。
看到了在附近晾著的自己的衣服,一定是他幫自己洗了,頓時覺得心中一陣甜蜜。
林澤此刻正將一捆看起來很漂亮的花捆成捆,她好奇地問:“要這些花做什麼?”
林澤抬頭看了看她,道:“醒了,這可不是花,這叫毒芹,有劇毒的,比烏頭還毒。”
甄宓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你弄這些做什麼?”
林澤道:“因為你的傷耽誤了時日,恐怕袁紹的兵馬就在附近轉悠,我一個人可打不過千軍萬馬,只能下毒了。”
甄宓痴痴地望著這個男人,她忽然好羨慕,林澤的心智真是沉穩,面對千軍萬馬,竟然也如此從容淡定,她很羨慕,自己要如何才能做到如他一般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猛然,正安靜吃草的黑蹄玉兔抬起了頭,不安地邁著馬蹄,發出絕望的叫聲。
林澤的身體同時一僵,緩緩蹲下。
上一世的狙擊訓練讓他異於常人的敏感,放下了手中的草捆,他反手握住了捕鯨叉,忽然,一陣風襲來,林澤迅速在地面翻滾,一頭金色的猛獸從他的頭頂掠過,林澤定睛一看,血都涼了,一頭猛虎正朝著他咆哮。
這頭猛虎虎毛稀短,杏黃色,黑色條紋較窄,臉上有鬃毛,腹部是白色,耳背為黑色,有白斑,有近70%的個體黑紋略淺呈棕黑色,這是典型的華北虎特徵,頭尾長兩米,看起來是剛成年。
甄宓臉色慘白,緊張地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黑蹄玉兔有靈性,雖然害怕,可也不跑,就往遠躲了躲。
“老子的運氣是真好啊!”林澤目光發冷,不衝著馬去,直接奔老子來了,今天非得做了你!
猛虎根本不怕人,轉過身便又朝著林澤撲了上來,林澤完全沒有時間取弩,急忙躺倒在地,一刀捅在了猛虎的腰腹位置,之後迅速抓住老虎的鬃毛翻身到了它的背上,用三角鎖死死鎖住了這頭猛虎的脖子。
猛虎吃痛地咆哮,在林子裡到處亂跑,在樹上撞來撞去,要把林澤從它的背上撞下來,眼見沒有效果,便用爪子抓林澤的手臂,這玩意兒的爪子長五公分,不多時林澤就被抓的血肉模糊,好在它的角度不對,無法對林澤造成有效的攻擊。
林澤吃痛,手臂就像是一個鐵箍勒在他的脖子上,一點兒不松,但凡自己鬆一口氣,今天小命兒就沒了。
足足半個時辰,老虎肚子上的血才流乾,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起大落的感覺讓甄宓如經歷了過山車一般眩暈,這個男人竟然能打虎,他,他真的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