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將她的衣服收拾到一邊,將馬背上那件錦兒縫製的狐皮大氅蓋在了他的身上,以營帳為中心,三里外佈置警戒線,然後採摘回來治療外傷的藥材。
還好甄宓挨鞭子是穿著衣服的,沒有開放性傷口,這些傷痕不會留疤。
林澤從馬背上取下鍋碗,拍了拍馬屁股,道:“老夥計,辛苦你了,和我一路奔波,還拖著這麼重的東西,等回去了,給你找幾匹汗血馬母馬配種。”
黑蹄玉兔非常聰明,都有了人性,發出了一陣淺淺的鳴叫,像是在笑。
內服和外用的藥,林澤分別準備了七天的,夠這丫頭痊癒了。
林澤將甄宓扶起來,喂她喝藥的時候,這丫頭暈暈乎乎地醒了,道:“好苦!”
林澤輕聲道:“我是把黴運帶給你了,似乎和我在一起,你不是在吃藥,就是在吃藥的路上。”
甄宓的手在大氅底下動,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弱弱道:“林澤,你,你這人,真壞。”
林澤臉上掛出了淺淺的笑容,道:“可惜你還是個未成年,身體還沒發育呢,要麼更壞,別動,我給你外傷敷藥。”
正值盛夏,溫度起碼有三十五度,林澤也不怕她著涼,掀開了大氅,將外用的藥膏的小心地敷在了她的傷痕處,把甄宓羞得都沒地方鑽,她弱弱道:“太羞恥了,別人都是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才這樣。”
林澤笑道:“你連月事都沒來呢,就知道洞房花燭夜?別胡思亂想了,也別有心理壓力,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我為了你闖到了河北,你和我啊,再也分不開了。”
甄宓眼睛紅紅的,道:“這個人間太可怕了,不如我們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
“傻丫頭!”林澤捏著甄宓的臉頰笑了笑,道:“當初我還是一個流民,也想著找一個地方歸隱算了,可是看到那些易子而食的流民,便想著,先救活了他們,我帶錦兒去岳陽村,本想在那裡了卻餘生,奈何錦兒面向洛陽日日跪拜,本想將皇帝搶出來,光復大漢,結果陷入了群雄的恩怨,在拿下袁術的地盤之後,其實也想著割據一方算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個天下或許根本輪不到我來拯救,可是曹操,陶謙的爭鋒,非要把我牽扯進來,人生山水轉瞬,無可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
林澤將藥小心地塗在甄宓的傷口上,道:“你覺得,袁紹會放我回壽春嗎?少不了一場血戰。”
林澤說著,甄宓忽然哭了。
林澤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
甄宓哽咽道:“我是心疼你。”
這似乎是最近這段日子林澤聽到的最暖心的一句話,這甄宓,真是無可挑剔的一名女子。
藥勁兒上來,甄宓睡著了,林澤坐在這裡守著她,心中惦記家裡,壽春沒有了自己,不知道曹操會玩兒什麼手段,陶謙死了,曹操會去打徐州,但是徐州有了劉關張,還有趙雲,曹操累出粑粑來都攻不下,他一定會有的別的動作,反正他是不可能去打壽春,他連析縣麻五那關都過不去。
曹操該不會去打北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