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為了防備萬一,要是李恩檔頭讓他作詩,自己措手不及可不好。
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後的門外邊輕手輕腳走進來一個東廠番子,在李德的耳邊耳語了一句……這個李德就是李恩帶來的兩個役長之一。
隨即李德就告了個罪離席而去,跟那個番子一起退到了院外。
他們一起出去,那個報信兒的那個番子就急促地向李德說道:“咱們在外圍放哨的兄弟,忽然少了一個!”
“什麼時候的事?”李德聽見這話,隨即就是一皺眉!
他倒是壓根兒沒考慮到自己的手下被人糊了一臉泥之後,強行掠走的可能,畢竟敢主動出手對付東廠番役,這樣的情況是絕少發生的。
只見那個番子隨即回稟道:“就是剛才,放哨的兄弟發現趙二不見了。”
“麻煩!”李德皺著眉,想了想之後道:“要是他跑到哪去上廁所,或者臨時有什麼事兒,怎麼也能跟旁邊的兄弟說一聲吧?”
“他這麼無聲無息的就沒了,會不會是失足掉到湖裡去了?或者是急病發作躺到哪兒了,天太黑了你們沒看見他?”
“有可能!要不小的們再去找找?”那個番子一想也有道理,於是連忙點頭說道。
“就這麼著,”李德於是也點了點頭,然後他告訴那個番子,不管人找得到找不到,一會兒再給他送個信兒。
番子領命而去,李德就轉身回到了院落中的酒席上。
等他這次回來,就見孟無雙姑娘抱著琵琶正唱著一首新詞,李德順手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銀酒壺,走到席間給在座的客人每人倒了一盞。
他當然不是為了倒酒,在最後輪到給李恩滿酒的時候,他藉機走到了李恩的身邊,低下頭在李恩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說的當然是番子無故不見了的事。
李恩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看他的樣子也沒怎麼當回事。
畢竟那傢伙很有可能自己跑到哪兒去了,或者在竹林裡走迷了路,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溜達回來了。
現在因為這件事兒就興師動眾地出去尋找,很容易破壞酒宴間的氣氛,眼看著沈淵已經中了美人計,這時候出點什麼岔頭,計劃不是就泡湯了?
於是李德也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他剛才的舉動倒是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等到孟無雙姑娘唱完這首新詞,大家自然又是轟然叫好,而這時李恩也笑著讓趙九秋即興作詩一首,趙九秋自然是欣然從命。
等到侍女端來了筆硯,趙九秋提起筆假作閉目沉吟……實際上他心裡早就想好了那首詩。
所謂文人雅集詩會,聯句對詩,也不是不能笨鳥先飛,像是趙九秋這樣的詩人當然是深諳此道。
要是晚上赴會你就寫兩首明月,如果要是秋日飲宴就寫兩句秋光,有的時候甚至他人還沒到的酒席上,就提前把詩做好了。
然後在席間他只要假作思考之後,提筆寫下來就行,別人還得誇他文思敏捷。
趁著趙九秋寫詩的時候,李恩起身告罪去更衣……更衣就是上廁所的意思。
等到檔頭李恩去了對面的廂房,李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那個丟失的趙二,於是又他起身離席,到外面去問人找著了沒有。
……
青竹苑這邊一切如常,蘇小棠那邊的三人組也在城裡快速找到了趙雙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