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郊的一處山窪裡,分佈著一片破爛的營房。
這裡不但沒有圍牆柵欄,刁斗旌旗,就連幾排營房都是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分分鐘就要塌了。
結合著這這秋天的大風天和周圍的地勢,遠遠的再看這片軍營,分明透著一股蕭瑟破敗的氣質,簡直就跟風沙中的龍門客棧似的!
此時那位福達叔正笑嘻嘻地看著手裡的一大錠銀子,在他周圍圍著一大圈亂蓬蓬,髒兮兮的腦袋。
大家看到銀子,一個個都是喜上眉梢,這麼大一錠銀子要換了雜糧面,都夠他們吃上好多天了!
而達叔也是喜不自勝的把銀子在自己的破衣服上擦了擦,然後伸出牙來愛憐萬分的在那上面咬了一口……
柔軟堅韌的白銀上,隨即就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兒。
“純!”達叔嘿嘿地笑著說道:“十成官銀!”
聽到他的話,大家又跟著一起笑,這裡邊就有剛才那位昏迷不醒的“呂爺”。此刻他額頭上那條印子,已經腫成了一道肉檁子。
“哎?這銀子上……咋一股韭菜花味兒呢?”
這時的達叔一邊把銀子往懷裡揣,一邊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
這個難民營一般的破舊軍營裡,差不多都是三十五六、四十多歲的漢子,他們滿臉胡茬,衣衫破舊,渾身骯髒。
這幫傢伙有的在牆角下用土磕垃當棋子兒下棋,有的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打鬧玩笑,有的抓蝨子,有的搓泥丸兒……
說實話,現在這裡要是來個外人看見他們,誰都會說這保準是一幫要飯的!
“這幫傻叉啊……”這時的達叔看著這幫人為了一錠銀子樂呵呵的樣子,一腦門子官司地說道:
“原本我還想著演一場戲,以後月月都能從那個博覽會里掏一筆銀子出來呢!
“這下子變成了一錘子買賣!還在那兒傻樂呢!我怎麼攤上這麼一群二傻子啊……平時一個個都跟流氓似的,到了要緊的時候讓你們裝個流氓吧?反倒裝不像了!”
“……我說的就是你呂怯勺!你特麼瞅誰呢!”
……
“……其實露餡兒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