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無意識地叫喊,也不知道他們驚訝的到底是哪件事,總而言之整個查樓裡都亂成了一團。
沈淵這傢伙,果然是精彩之極!此刻大家看著臺上那個從容不迫,一臉淡然微笑的年輕人,只覺得越看越是驚心動魄。
現在大家算是明白了,原來那一首“色借相公袍,香分天子殿,”就是出自沈淵之手。
聯想到他之前的事蹟,再加上今天的表現,這時的眾人才明白過來。
原來這個傢伙真的像傳言中一樣,這天下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沒有他不敢說的話!這時的人群裡,那些剛剛還說詩詞是抄襲而來的傢伙,已經膽戰心驚地低下了頭……那可是沈淵啊!人家作詩還用得著抄?
更何況沈淵江南平叛,殺得血流成河,人家不但是才子,還是名將!這樣的人誰敢當場挑釁?
於是臺下的人一下子全都老實了下來,大家的心裡怦怦直跳,全都在亂七八糟的想著:“原來是沈淵沈輕雲……”“他上來以後會做出什麼詩詞?”
“都已經放炮了,我這次到底考中了沒有啊?”
“他倆誰會是會元……沈淵和燕雲舒?”
……就在他們議論紛紛之際,沈淵卻看到身邊的查萬全先生笑著一伸手,請沈淵到桌前作詩。
這位查老先生也沒有多做寒暄,因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會試放榜的結果就會傳到查樓。
他已經派了人在貢院的榜下看著,一旦放榜就縱馬飛馳回來報新,估計這時候已經快到了。
查先生知道,到時候查樓裡一定是喧囂沸騰,那時大家都關注著自己是不是中了進士,誰還有工夫聽人家作詩填詞?
考中的人自然是喜笑顏開,沒考中的人怕是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所以他才這麼急著請沈淵上來就作詩。
這時沈淵也笑著和查老先生、燕雲舒見過了禮,隨即站在了桌案後。
沈淵提著蘸飽的筆,側目間卻看到燕雲舒走過來,正站在自己的側後,似乎要看著他動筆。
他這個舉動有點招人討厭,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誰做文章時如果有個和自己水平差不多,而且還是心懷敵意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後,是啥感覺?
這是燕雲舒有意在給自己增加壓力,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就和外面那個“十六字令”仁兄填詞的時候,有人催促他快要到時間了是一個意思。
沈淵笑了笑,頭也沒回地說道:“你現在下去,還來得及……”“我看看沈兄大作有多精彩。”
燕雲舒臉帶笑意,腳下卻一動都沒動一下。
“這小子又當又立,人這麼虛偽,還不如痛痛快快做個壞人好些!”
沈淵一邊心裡暗自鄙夷他的人品,一邊紙上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