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啊!”就見這趙公子笑著說道:“我這人平生最是愛才,若是真有本事的,大可以在我面前放浪形骸。他要是個沒本事的,我早把他打出去了!”
“此人是我府中酒宴總管,平時什麼也不做,在我宴請賓客的時候也是什麼也不幹。”
“但是這些酒菜裡只要有一樣出了毛病,他立刻就會知道,然後那個廚子就該倒黴了……他就是這麼個人。”
“哦,真的假的?”聽到這句話,李宜之不由得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此時的沈淵也揮了揮手,讓人把牆角那位小七爺叫了過來。
等到他一屁股土地站到了酒宴中間的空地上,這哥們兒依然還是兩眼望天一言不發。
看到他的樣子,沈淵倒是忽然想起了一句詩:“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那你告訴我,”就見這時的李宜之,笑著向這位小七爺問道:“今日酒宴如此華美,憑的是什麼?”可是這個小七爺就跟耳朵裡塞了雞毛似的,只當沒聽見這話,李宜之臉上的笑意卻是漸漸尷尬起來。
這時的沈淵靜靜地看著這位小七爺,而他身後的李域和朱常津,心裡卻在砰砰地直跳!
小沈先生擺下了偌大排場,佈下瞭如此豪華的一個巨大圈套,可別在這個傻子似的傢伙身上露了破綻!
……這時滿院中的眾人也都看著這個十八九歲,滿身是土的小夥子。他們心道,此人不知有何等本事,竟然能得趙公子如此看重?
看他一言不發,難道是嚇傻了不成?而這時沈淵身後的大殿裡,朱羽棋縣主已經打理好了妝容首飾,站在珠簾後正要舉步向前。
眼下的情形已經是萬分危急,這時的朱羽棋知道,只有她出來救場,才能讓大家分散開對那位小七爺的注意力。
可是正當她命令兩位丫鬟掀開珠簾,想要舉步向前之際……她卻看到了宴席上沈淵的背影,朱羽棋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如今這位沈公子居然氣定神閒,看他的身姿,竟是絕無一絲緊張焦慮的模樣!
就在場上這近乎凝滯的氣氛裡,沈淵面帶笑意看場下的小七爺。他們這邊的所有人,心裡的鼓都是
“砰砰”的越打越響!
“要是他敢給少爺丟臉,我一棍子打死他!”正當風傾野想到這裡之際,忽然間就見那位小七爺神色冷漠的低下頭來。
只見他聲音洪亮的大聲道:“貴客動問,這滿席佳餚如何做成?聖人有云:食不厭精,燴不厭細!”
“羊頭籤只取兩翼,土步魚只取兩鰓,以蝤蛑為籤、為餛飩、為橙甕,只取兩螯!餘者皆棄之於地!”
“以上諸物取其精華,餘者皆非貴人可食。有取之為宴者杖責八十,趕出府去!”我的天!
聽見這番霸氣十足的話,滿席賓客一時皆驚!原來在這宴席裡凡是使用螃蟹的,只用螃蟹的兩隻大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