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兩個鼓樂手覺得有道理,就分別接過了一把短刀。
然後他們一轉身,手裡提著刀還沒等往下劈,卻又愣了一下,兩個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
隨即兩人全都一臉狐疑地向著霍老四的方向看去……他們心中暗道:這傢伙怎麼回事?
他平白無故的在腰裡別兩把刀幹啥?
一場轟轟烈烈的劈門大戰過後,沈家的諸位連忙收拾院子設擺宴席,根據他們的經驗,很快那些道賀的賓客就會如約而至。
……此刻在徽商會館旁邊的沈家大宅裡,沈玉臺開啟了衣櫃後,卻愣在了原地。
那件在他十六歲那年就已經做好,這麼多年也沒能穿上的斕衫,正靜靜地掛在他的眼前。
這件衣服曾經被沈淵拿到太平巷那邊的家中,用來激勵自己鑽研學業,在考試之前又被沈玉臺重新帶回了家裡。
如今他看著這件魂牽夢繞了二十多年的衣衫,沈玉臺覺得天旋地轉,忍不住熱淚盈眶!原本他已經放棄了希望,原本他所有的堅持,都是因為他的人生已經再沒有別的目標。
二十年被人輕視和羞辱,無數次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那些冷言冷語甚至出自自己家人的口中,連那些晚輩都拿他不當人!“如今……我是秀才了!”
“我可以挺著胸膛說,我沈玉臺是個讀書人!”
“我終於……拼到了這一天!”
看著這件斕衫,沈玉臺緩緩地坐在地上,他慢慢地哽咽,漸漸地老淚縱橫!……直到外面有人敲門他才收住了眼淚,等到他擦乾淨了臉關上衣櫃之後,他才走過去開啟房門。
隨即他就是一愣,外面居然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訊息要不要這麼靈通?
我這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呢!這沈玉臺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媒婆眉開眼笑地往裡走,一邊還大聲嚷嚷道:“哎呦~這回您可是秀才了我的沈爺!”
“該著您是鴻運當頭,居然連續三場都被您考過了,說不定將來真的能中個舉人吶!”
“哪怕就是考不中舉也沒關係,就憑您這個秀才的身份,在衙門裡抄抄寫寫當個文書,那也是人上之人!”
“我手裡正好有個姑娘,又會過日子又會持家,雖然說歲數大了點兒,長相也一般,但好歹是坎兒新坎兒新的大姑娘家啊!”
“你起開吧!”
看到這個媒婆的樣子,沈玉臺就是一皺眉頭。
在自己落魄的時候,像她這樣的勢利眼每每當著自己的面翻白眼兒,在自己的背後吐口水,何曾對自己有過半分尊重?
如今自己剛剛考中秀才,好麼她倒是頭一個竄出來了!自己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呢!這個秀才功名是人家沈淵連拉帶拽,硬生生把自己給拖上去的。
如今他侄兒中了案首,自己正應該趕緊過去祝賀才是。
走之前他還要換上這身斕衫,甚至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是為了讓他那個侄子,看一看,心裡高興高興!於是沈玉臺沒好氣地說道:“我還要換衣服呢,你不走我可就脫了啊我跟你講!”
……此刻在沈淵家中,正是一片熱鬧奔騰。
老爹沈玉亭升官之後,下屬官員更是車載斗量,就光是這寫賀喜的人就比往常多了幾倍。
更何況樁會焦六爺、打行兩姐妹、徽商沈氏一家、巡撫趙宏圖、伯爵府李域、要不是沈淵新買了一個院子,來的人只怕站都站不下。